低沉的話語飄散在風中,好似閻王的命令。
那些暗衛麵麵相覷了一眼,一舉衝了上去,然而幾乎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得到,就被削斷了頭顱,甚至連他是什麼時候出手的都沒來得及看清。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此處已然屍橫遍野。
燁微微低頭,見懷中的人兒鼻息孱弱,膚色蒼白得幾近透明,似乎隨時都要在他懷中消逝而去一樣。燁心裏又是一緊,似乎是被什麼人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無以複加。思慮了一會,他輕輕地將她冰冷到僵硬的手指一根根地收攏到自己的掌心中,用掌心中的溫熱輕緩地化開她的僵冷。
不到一會兒,掌心處便都是她身上大片大片黏膩的血跡,鮮血竟滲透過了那厚厚的大氅,似乎要將體內的血全都排空排盡一般。
燁緊緊地皺著眉頭,隻覺得心疼不已,將身上的外衫一一除下,嚴嚴實實地覆在她的身上,幾乎要裹成了一個繭。卻依舊覺得唐夜霜身子僵冷,似乎一點點地失去自身的活氣,不禁疾步將她送至來時的馬車內,喂下了一顆丸藥暫以止血之用,又攏了幾個燒得正旺的暖爐來,這才稍稍定下心來。
忽的,他隻覺得衣角被什麼東西攥住,燁回望過去時,隻見得唐夜霜緊閉著雙眼,然而那手指卻是不容置疑地攥緊著他的衣角,嘴裏一張一合,似是在說些什麼,要讓他聽。
他側耳聽去,卻是一句,“一定要……活……”
也就這時候還能透露出些許孩子氣了。燁彎了彎唇角,反握住了那隻血跡斑斑的小手,“好,我答應你。”
她依舊閉著雙眼,不知道是聽見了還是沒有聽見,隻知道那隻繃緊骨節了的小手在他掌心的包裹中一點點地放鬆了手指,總算安分了下來。
雖然唐夜霜剛出現在他眼中的模樣很是嚇人,但讓婢女帶去清洗梳理以後,才知道她身上的血跡大多都來自於別人,除卻肩膀上的那道箭傷比較嚴重以外,筋骨並沒有受損。隻是畢竟體力透支過大,再加上傷口發炎引起的熱症,這麼一昏迷,還是足足躺了三天三夜。
得知這個結果後,他才放心下來,轉而放緩了步子,走近了看她。
或許是自小習武的緣故,她雖然要比尋常女子要高些,然而體態看過去卻是纖弱得緊,並不如他所見過的京城女子那般豐腴嫵媚,卻也別有一番驚心動魄的美麗。團起身子縮在榻邊時,就如幼時見西域人抱著的波斯貓一般,是小小的、玉雪的一團,讓人忍不住想要放輕了力道順順頸上的絨毛,卻容易讓人忽略了那柔軟的絨毛下,足以讓人流血的鋒利爪子。
男人再往下看去,隻見她微掀起的衣裙下半遮半掩地露出一截玲瓏的腳踝來,像是刻意的逗引,木屐的繩扣在白嫩的腳麵上留下了殷紅色的印記,宛如雪中一點紅梅。
心裏微微一動,男人不知不覺已然傾下身子,湊近了些,細細看她。
低沉的話語飄散在風中,好似閻王的命令。
那些暗衛麵麵相覷了一眼,一舉衝了上去,然而幾乎連近身的機會都沒有得到,就被削斷了頭顱,甚至連他是什麼時候出手的都沒來得及看清。
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此處已然屍橫遍野。
燁微微低頭,見懷中的人兒鼻息孱弱,膚色蒼白得幾近透明,似乎隨時都要在他懷中消逝而去一樣。燁心裏又是一緊,似乎是被什麼人狠狠地揪了一下,疼得無以複加。思慮了一會,他輕輕地將她冰冷到僵硬的手指一根根地收攏到自己的掌心中,用掌心中的溫熱輕緩地化開她的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