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如今已經貴為皇貴妃,也不例外。
一曲舞罷,秦珮剛想行禮落座,卻聽得上頭的那位華服女子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既然是助興,那便繼續下去吧。”
眾起一片帶著嘲諷和嬉笑的附和聲。
秦珮咬了咬唇瓣,沒有拒絕,隻是按照她的指令再次起勢舞起來,一邊在心中默默估算著時間。
今日皇上要與眾大臣議事,必然無暇顧及後宮的這些小打小鬧。想必周芙也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挑著今天來故意給她一個下馬威。剛才她落座時已經讓婢女去通知皇後娘娘了,想必很快風聲便能夠傳到皇上耳朵裏了。
她心中不住思量著,努力按捺下心頭的焦急感,腳下的步子依舊輕快,踩著拍子迅疾地飛旋著,像是隨時都要乘風而去。
金鼎中燒的香燃盡了一炷又一炷。
明明身處冬日,秦珮光潔的額頭上卻已經逐漸冒出細細密密的冷汗來,貼身的小衣也皆被汗水浸透,大麵積地黏膩在身體上,讓人說不出的難受。
已經許久沒有維持這樣長時間不間斷的舞動,她隻感覺雙腿幾乎已經僵硬,全處於本能還在舞動著,表麵上雖看不出太大的差別,然而卻腳步虛浮,顯然已經快要到了極限。
她借著輕薄衣袂揮起時瞥眼望去,隻見坐在高座上的那個華服女子,如今依舊還在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眼底的光芒涼得驚人。
有一瞬間,秦珮揮起的手已經撫過眼角眉端,嘴中隱隱念著什麼,想要催動咒術。
這裏不過都是一些養尊處優的妃嬪,她有自信自己下手在短時間內絕對不會被人發現。對付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皇貴妃,她並不在話下。
與此同時,周芙也皺了皺眉,隻覺得那個從剛才總是低眉順眼的女子剛才不知道為何,通身的氣勢都淩厲了幾分,然而她身形實在變幻得太過迅疾,讓人始終無法看清她此刻麵上的表情,讓周芙也不免覺得,剛才感受到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幻覺而已。
就在秦珮欲動手時,宮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利的聲音:“皇上駕到——”
聽到這麼一聲,周芙猛然站了起來,一張昳麗的麵上表情精彩紛呈。
她明明刻意地要求人並不聲張這件事的,皇上怎麼會這樣巧地來到她這裏?是真的巧合,還是那個賤人早已經派人通風報信了?
想到這裏,周芙帶著護甲的指尖不禁齊刷刷地刺進了幼嫩的掌心,幾乎快要刺出血點來。
她倒是小看了她!
旁邊的妃嬪顯然也沒有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出,皆慌亂了起來,有的在整理儀容,有的趕忙吐掉口中的瓜子,用茶水漱口起來,隻等著待會兒要以最美的姿態去重新博得那位高高在上的帝王的歡心。
一切紛亂中,唯有正在殿中央起舞的秦珮神態最為淡定,好像早就知道他會來,又似沒有聽到剛才那一聲通報。
耳畔敏銳地捕捉到那熟悉的腳步聲漸進,秦珮唇邊出現了幾分詭譎的笑容,然而轉瞬即逝,幾乎讓人看不清,一邊有意將腳下步子一錯,孱弱的身子在空中晃了幾晃,就如一隻被風雪給傷了翅膀的燕尾蝶。
就算她如今已經貴為皇貴妃,也不例外。
一曲舞罷,秦珮剛想行禮落座,卻聽得上頭的那位華服女子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既然是助興,那便繼續下去吧。”
眾起一片帶著嘲諷和嬉笑的附和聲。
秦珮咬了咬唇瓣,沒有拒絕,隻是按照她的指令再次起勢舞起來,一邊在心中默默估算著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