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明曉以雲墨寒平日裏的實力,麵對這幾頭畜生自然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問題就出在他此時此刻才剛從昏迷狀態中清醒過來,她還未來得及探探他的心脈到底恢複得如何了。雖然他表麵上看上去並無什麼異常,好像是真的沒有關係一般,但她在傷的比他輕的情況下,對付那一隻頭狼便已經幾乎氣力耗盡,此時怎麼也不敢相信,剛剛還重傷成那樣的人,如今要麵對這麼一群窮凶極惡的野狼,能有多麼不費勁。
思及於此,唐夜霜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紛亂的心靈平靜下來,轉而重新看向雲墨寒所在的方向。
此時一頭野狼已經泅渡上岸,在猛然抖了抖皮毛上沾的水珠後,便朝著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弓起了背,豎起了如針尖一般的毛發來,在第一時間就已經擺出了即將要進攻的姿態。
自唐夜霜的角度看去,隻見得那張開的血盆大口中,雪白的獠牙尖尖,在月光的映照下很是猙獰可怖。
相對於唐夜霜的緊張,雲墨寒卻沒有多大的反應,依舊平靜地站在原地,與那頭領先的狼兩兩對峙著,場麵僵凝。
唐夜霜很快就發現,那頭狼雖然外表凶悍,也明顯對雲墨寒抱有無盡的敵意,卻從始至終都離雲墨寒有一段不短的距離來回踱步著,遲遲不敢撲殺上前,似乎是在估量著對手的實力,甚至還有些害怕眼前的雲墨寒。
不過……與其說是害怕這個人,還不如說是害怕……
她擰了擰眉,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雲墨寒後,目光隨即投射到雲墨寒腰間別著的那把刀上,這才輕輕地“哦”了一聲,突然間明白了過來。
雲墨寒是在戰場上浴過血的人,刀下的亡靈何止千計?神兵利器都是需要鮮血洗刷出來,才能養出氣兒的,而那些個野外長大的畜生多多少少皆通些靈性,自然能夠感受得到那把刀自身所帶上的戾氣,所以才明白雲墨寒是個狠角色,故才有所忌憚,遲遲不敢上前當出頭狼。
敢情這些個畜生也皆是個欺軟怕硬的,看著她手上沒有什麼厲害的東西,所以才敢一再冒犯。
唐夜霜在心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一邊在心中估算著什麼時候也回去搞把趁手的武器回來見見血養養靈性,不像她現在所用的銀針,一點威懾性都沒有。
心中這樣思量著,她再一抬眼,卻看到那些個狼一頭接連著一頭都已經上岸了,此刻呈一字型排開,與正前方的雲墨寒相對著,看起來場景尤為壯觀。
雲墨寒的手始終摁著腰間的刀鞘,也正是那群狼直勾勾看著的地方,幾次想要向前,卻又因而雲墨寒那隻手的輕淺一動而又畏畏縮縮地退了回去。
眼看著場麵就要陷入僵局,那群狼有些不甘心地團團看著眼前的獵物,時而想要放棄,卻又返回了腳步,來回磨蹭著,遲遲不願意離開。畢竟這一片荒僻的雪原裏頭本就人跡罕至,如今連野兔都甚少能夠抓到,突然眼前出現這樣一個肉多鮮美的人類能夠讓它們飽食一頓,他們怎麼能夠輕易放棄?
夜風瑟瑟,卷著地上的絮雪刮起來,讓那群野狼身上濕透了的皮毛一時間都結了細碎的冰淩,反射出冰冷的光澤,讓人望而生怖。
她心中明曉以雲墨寒平日裏的實力,麵對這幾頭畜生自然不算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問題就出在他此時此刻才剛從昏迷狀態中清醒過來,她還未來得及探探他的心脈到底恢複得如何了。雖然他表麵上看上去並無什麼異常,好像是真的沒有關係一般,但她在傷的比他輕的情況下,對付那一隻頭狼便已經幾乎氣力耗盡,此時怎麼也不敢相信,剛剛還重傷成那樣的人,如今要麵對這麼一群窮凶極惡的野狼,能有多麼不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