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才發現那不過是拋於空中的一件白色鬥篷,而剛才的那個同伴早已經躺倒在雪地上,沒有了聲息。借著火光的映照,還可以隱約看到他的眉心中間正點著一根銀針,刺得周圍的皮肉發黑。
顯然是唐夜霜慣用的手筆!
感覺到身後傳來細微鞋底與堅石碰撞的聲響,他們馬上敏感地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過去,正看到那個纖細的人影正踩在凹凸不平的山壁之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眼中的嘲諷之色更加濃鬱。
比起被羞辱的憤怒來,他們更為驚恐的是:這該是多麼驚人的速度,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使出這樣的障眼法?
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唐夜霜已經足尖一點,從山壁中端重新跳了下來,手中的絲線直逼中間的那個人所在的位置。
那人見那個身影淩空而來,驚懼和求生的欲望促使他飛快地揮舞起手中刀來,也迎著她衝了上去,然而她卻輕巧地避開了他的鋒芒,身影一閃,已經朝著旁側的那個明顯還毫無準備的人而去。
人們隻聽得“呲啦”一聲細微的動靜,那個人的喉嚨已經被同樣利落的方式割開,咕嚕咕嚕地冒著色澤濃鬱的鮮血。
而她很快又抽身而退,並不戀戰,每回殺死一個人時都會精準地找到安全撤退的方位,重新踩在一處石壁之上窺伺著軍心越來越渙散的人們,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每每都在人們逐漸放下防備的時候,從一個刁鑽詭譎的角度擊去。
沒有天花亂墜的招數,甚至手上都沒有一件像樣的武器。來到這個毫無規則的生死之界時,她早就已經摒棄了前世學的那些空手道的規矩法門,轉而采用簡單利落的擊殺方式,處處衝著人命脈而去。
一擊斃命,見血封喉。
以一抵多的對抗,她沒有太多的時間刷花槍,因而一舉一動都在無數雙眼睛的包圍下,顧及到這邊,就一定顧及不到那一頭。便是武功再高強的人,如果在青天白日四處無遮擋的情況之下硬碰硬,也未必能落著好去。
更何況,她非常清楚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雖然所有嚴重的傷害雲墨寒都已經用血肉之軀幫她擋了下來,但在逃亡的時候她也消耗了不少的體力,肯定不是能夠發揮出最強悍的實力的時候。所以她隻能劍走偏鋒,裝神弄鬼,在給人造成精神恐嚇以後,徹底破壞了他們的陣型和合作,這才采用一打一的方法,爭取以最小的力氣和最快的速度來博取最終的勝利。
那些人本來就因為死傷過多而慌了心神,再加上唐夜霜剛才那番話一激,更是心中焦躁,反而陣腳大亂起來,不一會兒便已經被逐個擊破,最後隻餘留下一人。
見著通身浴血的唐夜霜一步步地朝著他走來,那個幸存者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望了望屍橫遍野的山洞,一時間嚇得連手中的火把都丟了出去。
隨著最後一隻火把的熄滅,山洞的光線重新變得冥晦起來,他隻能依稀感覺得到自己粗重而迅疾的呼吸和心跳,還有來自不遠處的那處鮮明的煞氣,正借著黑暗的掩護朝著他所處的方向慢慢襲來。
他們這才發現那不過是拋於空中的一件白色鬥篷,而剛才的那個同伴早已經躺倒在雪地上,沒有了聲息。借著火光的映照,還可以隱約看到他的眉心中間正點著一根銀針,刺得周圍的皮肉發黑。
顯然是唐夜霜慣用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