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湧上心頭,她到底是誰?
一曲彈罷隻見那紅衣女子起身向四處圍觀的人說道,“錦鯉初來乍到,今晚以一曲來酬謝大家,今後會這裏就開一家繪傘坊,專門為大家畫姻緣傘。”
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原本人聲鼎沸的江岸頓時陷入一片死寂,夜空轟隆幾聲雷響,眼見著要下雨了。
蓮生眸色卻在她那“姻緣”二字中沉了沉,剛巧對上沐沅恍然大悟的表情,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姻緣石,女騙子!”
第十八章:千年花靈
這個倒黴的地方,果然不能久留,動輒就下雨。
沐沅狠狠地瞪了一眼畫舫中的那個叫錦鯉的妙齡女子,摩拳擦掌間準備翻過那河道邊的柵欄,“這麼年輕還假裝老婆婆騙人,今兒個我就替……”
蓮生拽住了沐沅,示意她看畫舫中此刻的情景,隻見河岸上無數的人開始向錦鯉砸東西,腳上的木屐或草鞋,岸邊的柳枝,剛買來的雞蛋,隨手撿起的石頭,一邊砸還一邊喊著,“打死這隻河妖!打死她!”
已經不用她們兩個出手了,因為錦鯉犯了這枉死城的禁忌,沐沅還很應景地將手中吃了一半的糖葫蘆扔了去,頗有幾分僥幸地道,“幸好那個幽夢及時來接了咱們,不然咱的下場和這個女騙子一樣了。”
蓮生目不轉睛地盯著畫舫裏一動不動地錦鯉,百♂
“原來是你。”女子淡淡一笑,流嵐鳳目。
看清她的笑顏後白澤卻又覺的她眉眼有幾分熟悉,心存疑惑,“請問姑娘,我們見過麵嗎?”
“嗬嗬,姑娘,我可不小了,怕是和你母親相差無幾。我還是在你很小的時候見過你一麵。”那女子聽著白澤對自己的稱呼不禁揶揄道。
白澤忙施禮道,“晚輩失禮了。”
“我等你很久了。”
白澤微愕,隻是一瞬間,那清雅的臉容上便全是柔和的表情,漆黑雙眸裏滿是笑意,“不知您等晚輩所為何事?”
執傘女子見白澤行色匆匆而來,雪白的衣衫上還沾著少許地上泥濘的汙漬,深知他擔心的是什麼,於是輕笑道,“我可以幫你治好你母親的病,但你得答應幫我做一件事。”
“您請講,白澤自當盡力。”白澤沉思後說道。
“你替我去枉死城一趟,救一個叫覃蓮生的姑娘。”她麵無波瀾,眼中卻暗發憂傷,怔怔地看遠處枉死城的方向。
覃蓮生?直到此刻白澤才明白過來,為什麼感覺她有些熟悉了,眼前的人和覃蓮生長得有幾分相似,尤其笑起來,那股靈慧之氣盡顯而出。
“切記,隻有你親自去才行,帶上這把傘,你們會用到它的。”
隻聽她話音剛落,人已經不見了,藥香味也逐漸散去,那把傘卻緩緩飄到了白澤的手裏,白澤怔怔地看著手中的傘,上麵是一朵紅色的蓮花,雖是淡淡的幾筆勾勒,卻栩栩如生。
蓮生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定定地看著獨木舟上的那個雌雄莫辯的男人,他衣袖輕輕一拖,一株碩大的白色蓮花便懸在了他的麵前,花瓣上泛起幽幽的火光,他的手從如雲的衣袖裏慢慢伸出,尖尖的指甲撥弄著那株蓮花。
隻見他抬頭向蓮生微笑,月光皎潔,散落在他臉上泛起淺淺的清輝,那漂亮的雙眸竟然是幽幽的藍色。
蓮生心下咯噔一下,頓時渾身的雞皮疙瘩都站了起來,這莫非就是傳說的冥河?隨即脫口而出,“鬼啊!”
白衣男子眼皮跳了跳,隱忍著說道,“我不是鬼,你可以叫我花君。”
“長得倒有幾分相似,性格全然不是千墨穩重的樣子,也不知道白祉帝君在瑤池那些年日日朝對花笑,夕對花眠,怎麼就培養出你這麼一隻與他性格大相徑庭的花妖來。”清幽的聲音再次響起。
看著他搖頭頗為惋惜的表情,蓮生不禁蹙眉道,“我不是花妖。”
“額,我忘了你現在隻是個凡人,蓮生對吧,是叫蓮生,如果不是伏漓這麼一鬧,本君還不知道千墨剩下的魂魄會在你這裏,既然找著了,我就少不得取回來!”
天剛下過雨,空氣裏的冷意一寸一寸地冰著蓮生的身體,猛然間一個踉蹌,手中的沐沅滾落到了草地上,蓮生的身體就如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