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據的反饋上麵。
不知道為什麼,賽因斯最近倒是越來越乖巧越來越聽話了,就是情緒仿佛有些低落,哪怕楊深給他做了各種各樣的能量也不見開心,更是連歌兒都不哼了。
一門心思投入到實驗中的楊深雖然有注意到賽因斯的異狀,隻是沒時間多想,隻以為是他最近奴役這小光腦太過的緣故,於是隻能承諾他等實驗完成再給他做多多的能量。
等到銀藍之海的重建工作已經能依稀看出往日輪廓的時候,實驗室裏的楊深拿著手中小小一管藍色試劑,幾乎手都在抖。
謝爾抬手過來,幫忙握了一把,眼裏也流露出疲憊混雜著希冀的光芒。
“理論上來說,它應該能夠徹底消除他們身體裏那種時刻可能爆發的火焰困擾,同時保留他們得到的力量,可是——”楊深啞著嗓子,舔了舔嘴唇。
謝爾亦神色複雜地看著試劑,“可是沒有經過鮫人們親自試驗,誰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效果,又會不會有別的副作用。”
兩人同時沉默了,他們又不是奧斯頓,不可能喪心病狂地去抓幾個人做試驗;而如果自願的話,楊深也明白對於那些鮫人來說,如果消息傳出去,肯定有許多是十二萬分願意奉獻的。
但,在這之前,他準備好接受萬一生物試驗失敗的後果了嗎——楊深問自己。
是不是應該再繼續多研究一些,讓“應該能成功”向“絕對能成功”靠近,即使並沒有絕對的事,但起碼不停地靠近一點再靠近一點呢?
謝爾很明白楊深在糾結什麼,他走上前,接過他手中的試管放到一邊,剛想對他說些什麼,楊深忽然渾身一震,睜大雙眼,嘴巴微張,雙♪唇尚未完全開啟,喉嚨中的某個字也來不及吐出,就直直地僵著身子向後倒去!
幸好謝爾站在他身邊,眼疾手快地將人一撈,才避免了楊深落空,“楊深!”
實驗室外,藍夙淵心中警兆忽生,剛抬起頭,巫夔迅速地遊至他麵前,臉上沒有了鬼哭狼嚎時的不正經模樣,滿臉都是凝重。
身後遠遠地還有兩條身影,也在快速遊來,似乎是影月與嵐音。
“族民們忽然全都發起狂來,如同迷失了心智。”巫夔絲毫不停,簡潔地說。
話音剛落,嵐音與影月兩人已經衝至麵前,兩人臉上滿是扭曲的殺意,二話不說衝巫夔圍攻而上。
巫夔長尾一甩,將影月甩了出去,仰身狼狽地躲過以速度見長的嵐音,百忙之中抽空對藍夙淵補上兩個字,“全部。”
藍夙淵臉色冷沉,猛地出手一把抓住瘋狂狀態中的影月和嵐音,拍水將他們甩了出去。
果然來了!
全部陷入癲狂狀態,包括鮫人戰隊的戰士們,意味著他現在已經孤身一人無人可用。
藍夙淵轉頭去看巫夔,他剛才是清醒的,然而眼前哪裏還有巫夔的影子,隻有眼角餘光閃過,巫夔已經躥入了實驗室中。
糟了,連巫夔也未能幸免!
楊深!
藍夙淵立刻反身追進去,眼前景象卻更讓人目眥欲裂,巫夔整個人撲在謝爾身上,長尾將他狠狠絞住,明顯是殺人的力道。
萬萬沒有想到巫夔會攻擊自己的謝爾艱難地從巫夔腰間抽出自己曾經送給他的匕首——原本已經在行刑當天丟掉了,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找回來——用盡全身力氣送到巫夔頸邊,卻沒有再前進一分。
不遠處的試驗台上,楊深靜靜地躺在那裏,閉著眼睛,連呼吸都仿佛看不見。
藍夙淵向巫夔一拳揮去,力道足以打飛他,瘋狂中的巫夔卻紋絲不動,像是有執念一樣死死地纏著謝爾,力圖將他絞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