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下的謝爾也承受著從地獄回到人間再到地獄的循環束縛,謝爾卻恍若不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藍夙淵狠狠一掌按在沙棠號上,將它的不安分的顫動壓下去,完全忽視了體內狂暴亂竄的力量,試圖破開艙門而入。

謝爾已經被影響了,他很清楚,盡管對方的表現方式跟巫夔不一樣,但他們都已經陷入了情緒的漩渦。

藍夙淵無法保證自己能清醒到哪一刻,必須在那之前,解決那個東西,把楊深救出來!

“藍……消解劑……桌上,楊深的!”

忽然,謝爾猛地睜大了雙眼,目光中擠出半絲清明,仰頭看向藍夙淵。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巫夔似乎對他這一舉動很不滿,伸手要把他的視線掰回來,這個舉動反而讓謝爾更清醒了一點。

在他跟巫夔一起去死之前,“沒有經過*實驗,用不用你自己看著辦。”

順暢地說完這句話,謝爾的雙瞳再度黯淡下來,藍夙淵看了他一眼,完全沒有絲毫猶豫,掠過封存完好的試劑一飲而盡。

奇妙的感覺瞬間蔓延整個身體,疼痛變得更加劇烈,體內的所有細胞都好像在融化消解一樣,從內到外給人以崩塌之感。

沒有人了解這種痛苦到底有多強烈,謝爾眼角餘光裏的藍夙淵,從頭到尾表情未變分毫。

隻是他在以暴力手段進入沙棠號的時候,謝爾聽到他扔下了一句,“等著。”

心中那越來越濃烈的死誌倏忽一輕,他感覺到了巫夔微微顫唞的身體,好像正在竭力控製自己離開他。

沙棠號的艙門被藍夙淵強行破壞,相比外麵的瘋狂,裏麵的世界安安靜靜。

是的,安靜,連塞因斯都在藍夙淵破門而入的那一刻停下了尖銳的警報聲。

而那種讓人情緒陷入動蕩的力量,好像也瞬間停歇。

映入藍夙淵眼中的,隻有偌大的船艙,安安穩穩地躺著的楊深而已。

安穩得好像是個世外桃源。

藍夙淵閉了閉眼,以生物的本能,感覺到了這祥和表麵下的危機四伏。

他一把卷過楊深,目光一寸寸從他的臉龐看到他的腳尖,確認他沒有受到任何外在傷害。

“塞因斯,那個東西在哪裏?”

沒有回答,楊深手腕上的金屬環如同他的主人一樣陷入沉寂,沒有給予鮫皇任何的回應。

藍夙淵眉心微動,將楊深掩在自己身後,目光在整個船艙內掃過,很快鎖定在某樣東西上麵。

雖然那玩意兒算不上多麼突兀,然而對於整個本就是一體的沙棠號來說,它的存在是那麼多餘。

那個他們從奧斯頓口中逼問出來的、由藍夙淵親手從潘多拉城廢墟下挖出來的、用來裝置楊深許諾給塞因斯的能量的奇異盒子。

不是隻有揚瑟薇是外來的。

不是。

——它也是,盡管它隻是一個承載能量的、造型稍微有點特異卻根本不會有人注意的盒子。

奧斯頓沒有注意、楊深沒有注意、塞因斯沒有注意、他也沒有注意。

藍夙淵指尖蘊力,俯身過去,隻要讓這個盒子在他的掌下碎為齏粉,一切混亂終將歸於平靜。

“砰!”銀色長尾悍然撞在眼前空無一物的空氣中,幾乎被自己的高速所產生的巨大反彈力道震飛的藍夙淵麵無表情地看著有點點光點在扭曲的水波中快速移動、歸集。

最後,一個身穿白大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