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平靜地問了一句,“什麼樣的絕妙譬喻?先生如此讚歎!”
那文士打扮的人似乎對先生這樣的稱呼非常享受,一臉紅光地道:“羊羔跪乳呀!羊羔跪乳!多妙的譬喻,馬三乳先生的妙譬精妙至極,你說是不是?羊羔食乳,知母之艱辛,故跪而食之,羊尚如此,況人乎?”
說著,一邊雙掌擊節讚歎。
陳放歪頭蹙眉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道:“不對,小羊吃奶是因為它不跪下來,就吃不到奶,跟感恩扯不上什麼關係吧!”
文士聽了大搖其手,道:“三乳先生之喻譬,非實情,取其形似爾!故,譬也!”
陳放淡淡一笑,道:“要是三隻乳先生禦屁的精髓,隻是取其形便能說明問題,那先生小時候吃你娘的奶,讓你娘抱著,那又說明什麼?禽獸不如?”
這句話說出來,賴姓修士聽後,止不住地尿了。
文士聽了一怔,勃然變色,眼中光芒一厲,直視陳放。
陳放就這麼靜靜地站著,看著對方,不卑不亢。
文士身上氣息暴漲,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有辱斯文!”
陳放則認真地說:“我也隻是在和先生探討文章大義而已,先生勿躁,不知先生舉這個說法的大義來自何處?”
文士眼中厲芒一閃,按耐住動手的衝動,似乎不從言辭上先壓倒對方,就不過癮。
他衝天抱了抱拳道:“大義來自先聖的聖典‘孝經’是也!古往今來,無數先賢推崇注釋、詁訓,也曾有凡間帝國君王親手注釋,此大義,難道不是天之經,地之儀也?”
陳放又認真想了想,道:“人間親情自然而然而來,就是妖族之間也是一樣,跟什麼剩人經沒有一點關係,倒是他們多此一舉,沒事找事。我來的路上,閑來無聊,正好看了一本別人送我的書,書中正好有說,那位注釋孝經的君王,搬弄手段,倒是強占了自己的兒媳為妃,那這孝義又從何說起?”
文士連提三口氣,想要駁倒陳放,終於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理由,把那幾口氣吞進肚子裏。
但終歸是不甘心。
“啪!”
一拍書案,“聖人的說話是不容任何人質疑的,你一個後生小子,乳臭味幹,竟敢菲薄先聖,真乃大逆不道。”
“說不過,就扣帽子這也是聖人的習慣嗎?”
陳放淡笑道。
“你、、、、、、”
文士氣得臉色發紫,手中法力光芒吞吐,殺意一觸即發。
陳放直視著文士的臉,“再說不過,就動手封口,也是先聖的教誨?”
“啊!”
文士大叫一聲。
陳放不依不饒,“你滿口先聖,閉口孝經,那這是怎麼回事?”
說著,回手指了指軟榻上的女子。
“嗡!”
文士全身的氣息鼓脹,淡黑色的光芒透體而出,一股濃酸的氣味充斥了整個廳堂。
陳放被這氣味一熏,神識一陣迷茫。
那文士趁此時機,像一隻大鳥一般騰身而起,一道劍光之上泛起蒙蒙黑氣,直刺陳放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