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瘦少年於客房內,正在猶豫要不要去示警一下陳放,卻又聽到隔壁房內,那老二忽然道:“大哥,隔牆有耳,這兩邊客房裏不會有人吧?”
鷹鼻大漢一驚,忙道:“老二,你和小六快去看看,若是有人,就······”
少年不用聽到他下麵的話,也能想象得出,他肯定是做了一個抹喉的動作,心裏頓時一驚。
這時,隔壁的房門一響,兩人已經出得門來,聽腳步,其中一人向自己這邊走來,少年一步跨到床邊,將自己的包裹拿起。
老二走到隔壁客房門前,伸手一推,見門是從裏麵銷死的,心中也是一驚。
“真的有人?”
他拿出短刀,伸進門縫,將裏麵的門栓撥開,一手推門,身子卻一下閃向一側。
等了五息時間,裏麵沒有任何動靜傳出。
這時,另一邊的小六已經回來,向他做了個手勢,那邊沒人。
老二手握短刀,謹慎地走進房間裏麵。
隻見房內空無一人,床鋪之上,被子疊得整整齊齊,被單平平展展,沒有一絲壓痕。
他又猛地俯身,看向床下。
床下也是空空蕩蕩。
他又來到窗前,看到窗扇也是從裏麵銷死,一顆心才放了下來,於是,反身走出房門,隨便將門扇掩上,離開。
房間內靜悄悄的,沒有一絲聲響,又過了十幾息的時間,房門突然又被推開,老二重新又走了進來,再次打量了一番,這才死心離去。
時間悄悄地過去,還差半個時辰就到三更天了。
鷹鼻大漢和老二、小六離開了隔壁的客房,去準備殺人放火的勾當。
這時,在少年的客房內,房頂之上的正梁內側,一道消瘦的影子閃現出來,一飄而下,悄無聲息地落在地麵之上。
他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裹,輕輕地拉開房門一道縫隙,靜靜地聽了聽後,閃身出來,像一隻狸貓一般竄出廊下,來到馬廄裏,將那匹小紅鬃馬的韁繩解開,翻身上馬,向客棧外跑去。
······
在離“同祥客棧”有二十丈遠的一顆大樹後麵,少年向客棧裏麵凝望著。
天字號房是客棧內唯一的一棟二層小樓,看起來非常顯眼。
幹瘦少年低低地自語道:“借你一匹馬,換你一條命,小子,你賺大了!”
說著,他從懷裏摸出一架彈弓,看上麵的符文,這竟然是一架下級中品的符兵,比陳放手中的那架還要高一個等次。
他沒有啟動符文,隻是掏出一顆普通的彈丸,用一張紙片包住,搭在彈弓之上,瞄準了天字號小樓的後窗,一鬆皮條。
“嗖!”
彈丸劃過一道弧線,射破小窗的窗紙,落進房間之內。
然後,少年那消瘦的身影,一閃之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陳放早已進入冥想狀態,這是他自開始運轉春霖功以來,每晚必做的功課。其實這樣的打坐冥想,在一般的環境中,能吸收到的靈力非常稀少。
真正的修煉,必須要依靠法陣將晶石轉化為靈力來輔助練功,效果才是最佳。
隻是,那需要有雄厚的財力作為支撐才能辦到,除非是宗門、世家,一般的散修是想都不要想的。
這裏也沒有森林草原,虛空中飄散的生命力氣息也非常淡薄。
所以,陳放這樣打坐冥想,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提升法力修為,而是在洗練心神。
這一路走來經曆的種種事情,除去豐富了閱曆之外,還沾染了許多有毒的負麵情緒,這對道心是一種汙染,需要對其進行淘洗和磨練,才會轉化為一種心境的力量,為自己所左右,而不會讓它們左右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