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漢祭拜完後就開始加入幫忙的行列,其實沒什麼幫的,很多是成敏軍的親人,雲漢並不認識,隻能招呼一下他的一些朋友,來的人很多。
年紀輕的人一般祭拜一下,和家屬聊幾句就離開了,年紀大的人比較傷感,很多會在遺體不遠處坐很久,嘴不停的蠕動,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
天慢慢黑了,來的親屬都已經離開,留著的都是成敏軍的一幫朋友,他們是守夜的。成敏軍也留了下來,鍾胖他們讓他趕緊去休息,他已經好幾天沒睡了,熬不過這麼多人的勸,他先休息了,沒離開,在角落裏的一張行軍床上躺著。
剩下的都是年輕人,氣氛開始輕鬆起來,鍾胖不知道從那裏找來一副牌,圍了一圈人開始打小牌九。鍾胖坐莊,雲漢幫著收錢,兩人事先說好的贏了雲漢抽份子錢,輸了算鍾胖的,一晚上什麼事都不幹的話,也是很難熬的。
這個是很快的,完全看風頭的,沒多久,鍾胖的錢輸完了,雲漢馬上開溜,這可不是什麼好事,等下受點無妄之災可不合算。換了好幾個人坐莊,雲漢沒打,原因很簡單,錢少了看不到牌,看到牌了雲漢不會配,牌九的配法雲漢根本不懂。
殮房越變越熱鬧,一幫人鬧哄哄的,完全沒管這是什麼地方。已經過了半夜12點了,很多人開始昏昏欲睡,有些人幹脆趴在桌上,鍾胖也吃不消了,雲漢開始笑話他。
就這麼點地方,一起守夜都是說好的,不能隨便離開,桌子要打牌,一邊角落裏有幾個長方形櫃子用布蓋著。鍾胖跑過去掀開布,是幾張鋼棺材。
楊鑫在一旁起哄:“鍾胖,要幫忙嗎,我把蓋子幫你打開,你進去體驗一把。”
鍾胖無所謂的說:“這有什麼,不就是一個睡覺的地方嗎,隻不過睡長睡短的事情,你們接著玩,我先睡會。”
鍾胖最後躺在棺材上眯了一會就起來又加入牌局了,雖然口中說無所謂,不過心裏畢竟發顫,夢裏見到棺材是好事,這人躺在棺材上睡覺誰也沒底。
淩晨3點多,已經開始有人過來祭拜,成敏軍也早起身了,其實他還是沒睡,隻在行軍床上歇了一會,不過精神看起來好了許多。
五點多,遺體被運了出去,送到了人生最後一個歸宿火葬場,雲漢沒有跟去,他被安排打掃現場,鍾胖走之前拍拍雲漢的肩膀說:“你留守,手腳麻利點。”
雲漢甩了中指給他,沒辦法,誰讓他的輩分小啊。
說不上哀傷,也說不上痛苦,一切發生的淡淡的。儀式辦的很快,畢竟是在城市,很多不能按農村的風俗辦,隻能簡單的走下場麵。
雲漢臨走前去了成敏軍的家一趟,他們一家人正在吃飯,敏軍讓雲漢留下吃飯,雲漢沒答應。雲漢在這裏吃過好幾次飯,每一次都是歡聲笑語,這次大家臉上雖然帶著淡淡的笑容,可是這沉悶的氣氛讓雲漢隻想早點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