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祜,時辰不早了,你明日一早就要啟程,我們父子也已許久未曾談心,不如今日我們同榻而眠?”眼見著顏鴻軟硬不接,康熙幹脆直接下達了指令。

顏鴻身子微微僵硬了片刻,垂下頭,似乎在內心掙紮了許多,這才應了是。父子倆冷戰了幾月,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雖說康熙有心做些什麼,可觀顏鴻不知為何緊緊繃成一條線呈現防禦姿態的的做派,又④

這樣的猜忌忌憚甚至讓胤褆對於顏鴻受傷的事情都持懷疑態度,若不是他親眼看到顏鴻滿身鮮血地被抬進營帳,他都要懷疑這場受傷的戲碼,是不是一場做戲?可若不是做戲的話,為什麼胤礽這個對顏鴻百般欽慕的弟弟這個節骨眼還能夠有條不紊地像是早有準備似的將一切安排得妥妥當當。

正是這樣的虛虛實實,才讓胤褆不敢稍有異動。

胤礽幾句話應付完了胤褆,便揉了揉眼窩,抬步往顏鴻的營帳走去,他已經將顏鴻的情況八百裏加急地給康熙送去了。想到顏鴻一意孤行的態度,以及對他的叮囑,胤礽不由得對顏鴻過度在意康熙的態度生了悶氣,明明他們的皇阿瑪都如此對待顏鴻了,竟然還對康熙心生期許。

胤礽覺得自己應該相信顏鴻的無所不能的,隻是看到利刃洞穿顏鴻的身體,還是那樣的要害,太醫又俱都是語焉不詳的樣子,胤礽還是止不住地擔憂。若不是不希望顏鴻的計劃因為自己的疏忽而有了什麼疏漏,胤礽也不知道守在顏鴻的病床前,看著顏鴻消瘦又蒼白的容顏,他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止住滿心的心慌。

康熙接到顏鴻傷重命在旦夕的奏折,隻覺得眼前一黑,止不住地滿心慌亂,讓太醫院的太醫帶著傷藥火速地趕往戰場,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在房間裏踱步,就快要將地板給磨掉了一層皮,卻無力如何也無法止住滿心的慌亂。偏生隨著顏鴻傷重奏折一起傳來的還有已經斬殺了噶爾丹,此次戰役勝券在握的消息,第二日朝會上,盡是恭賀戰事之喜的恭維之聲。聽著這些文臣恭賀他的千秋功德,康熙卻隻覺得心底膩歪得很,他的承祜還在生死邊緣,這邊卻已經有人在搖旗呐喊了!

顏鴻既然敢拿自己的身體做文章,自然是有了完全保障的,早在他將那基礎修真法訣琢磨出了個大概後,他便發現了隻要自己體內真氣不斷,便對於傷口的複原有著奇效。在康熙派過來的太醫到達前,顏鴻已經從命在旦夕的狀態走了出來,隻是麵色依舊蒼白,傷口依然還在,卻是不能夠久動的。

顏鴻就是在滿身傷痛下,度過了康熙二十九年的春節,待到第二年初,在胤礽坐鎮指揮下,成功消滅了噶爾丹餘孽,大軍勝利歸師之際,顏鴻已經能夠下地行走,卻是不適宜騎馬,待到大軍歸京,顏鴻身上的傷勢才算是好了大半。

自然,這樣子的傷情恢複情況,也是在顏鴻的刻意掩飾下,否則傷口恢複得太快,倒是惹人疑竇。

不過,顏鴻人還沒有到京城,滿京城的達官貴人卻是再一次傳遍了顏鴻這一次被傷了要害,卻是真真正正地影響到了今後的傳承的流言蜚語。康熙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又是氣又是怒,下令打死了幾人後,這才讓流言轉向暗處。

大軍歸朝,康熙看著整個人都瘦地脫了形,麵色更是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