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軟化,程蝶衣的手,也就一直地呆在了顏鴻的手中,任憑其把玩。至於程蝶衣,全程臉上的粉意都沒有褪下去。
兩人到了戲樓,自然有專門的通道讓他們到了專屬的包間,而不用去同其他人去擠來擠去的。程蝶衣是真得愛戲的,這種愛已經到了將戲同自己的人生等同起來的地步,盡管他也曾經因為這樣的深愛付出了一生的代價,可再回頭,這股子摯愛已經深入骨髓,難以分離了。原本因著顏鴻的事情而有些獄卒的心情,也在看了一場戲後,好轉了許多。
等到散場了,顏鴻還帶著程蝶衣去了後台,同程蝶衣所崇拜的趙先生聊了幾句,正聊得高興的時候,外麵卻傳來了一陣吵鬧,有人進來在顏鴻耳邊說了幾句,讓顏鴻的臉色不由得冷冽了幾分,卻是牽過程蝶衣的手,慢條斯理地說道:“豆子,那老太監來負荊請罪了,你可有興趣,隨我一起去看看?”
作者有話要說:銀月冰月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1-1017:24:51
宵寶無敵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1-1111:56:03
saiki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1-1114:42:24
謝謝幾位親的地雷,還有大家的評論。剛剛碼出來了一章字,想著也就發了。不過還是那句老話,因為沒存稿,明天早上那章可能就沒有辦法準點發了。昨天趕路回來,有點兒感冒了,喉嚨疼,中午去買了藥吃。晚上去親戚家吃飯。回來有時間的話,會再寫點兒字的。愛大家!
正文 第133章 霸王別姬07
程蝶衣聞言卻是身子微不可查地顫了三顫,一些本以為淡忘在時間長河中的畫麵撲麵而來,攜帶著冰渣子似的冷冽,隻讓他整個人都不由得哆嗦了又哆嗦。那晦澀的記憶中發生得讓他痛徹心扉的事情,在這些畫麵中卻分明褪去了往日的鮮豔,隻留下幾個支離破碎的畫麵,便隻是這幾個畫麵,卻也叫他每每想起,都隻恨不得將自己從頭到腳都刮個幹淨才好。
“豆子若是不願,便在這裏陪著趙先生再說會兒話,我去去就來。”顏鴻將整個人都仿若靈魂出了竅般的程蝶衣摟進懷中,攬過這人盈盈可一握的腰肢,心底卻想著,還是要再胖些才好。
“不,我去!”程蝶衣此時卻是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同顏鴻這般親密無間的姿勢,那些曾經的晦暗,那些讓他隻恨不得將自己的血肉都給抽離了好能圖個幹淨自在的過往,就算在這一世的“小豆子”身上未曾出現,卻已經實實在在地烙印在了他程蝶衣的靈魂上。隻是,曾經的程蝶衣隻是個戲子,生死不能由己,所能做的也不過是隨波逐流,讓人好不唏噓。現在,程蝶衣雖不知道顏鴻做了什麼,竟然讓那老太監來負荊請罪,他卻要去真真正正地看一眼這個記憶中的夢魘,看著這個老太監的下場才好。
顏鴻見狀,隻是更加用力地握住程蝶衣的腰肢,似乎在通過這樣的方式傳遞著自己的信念和支持。程蝶衣感受著從顏鴻身上傳遞而來的力量,也默默地靠著顏鴻的力量前行著。看到戲樓前,狼狽地跪坐在地上,神情蕭條滿是祈求落魄的老太監,程蝶衣還是下意識地有些軟了手腳。
“豆子,這老玩意兒你想著怎麼處理,便怎麼處理了。”顏鴻冷聲說了這麼一句,卻隻換來那老太監越發誇張的搖尾乞憐,一時間,偌大的戲樓,便也隻聽到了這老太監的哀求聲,在這空蕩蕩的房間中倒是顯出了幾分寥落的淒慘。
隻是這一份八分真二分假的淒慘卻並沒有觸動程蝶衣分毫,他隻是就這樣安靜地靠在顏鴻的懷中,就這樣雙目定定地看著麵前狼狽頹唐跟個地痞無賴一般的老太監,竟和記憶中那獰笑著的臉毫無半分相同。冷冷地瞧著這個老太監的唱念做打,程蝶衣直到眼睛看得酸疼了,這才疲憊地閉了閉眼雙眼:“他既喜歡折磨人,便也讓人好生伺候他一番。”
程蝶衣隱隱知道顏鴻手頭有一股強大的勢力,他無意去看麵前這個老太監的下場,隻是,這樣子清清淡淡地一個轉身,就好像曾經的夢魘和折磨也就此被揮散一空。
顏鴻自然是伴著程蝶衣離開了,自然會有人好生招待一番這個老太監,曾經老太監仗著之前的勢力做了多少的齷蹉事兒,如今便有多少人恨著這個老家夥。程蝶衣卻是再沒有去關注過此人的任何情況,隻是,在病好後,開始每日裏認認真真地練起戲來。而與程蝶衣對戲的自然便是顏鴻。
有時候,程蝶衣都忍不住會嫉妒顏鴻的好天賦,明明就沒有見他花多大的功夫去識記台詞,熟悉唱腔,可同他對戲的時候,偏生就好像他是個大家一般。兩人這般配合默契地練習,有幸看到兩人演出的也就隻有那麼寥寥數人罷了。程蝶衣這陣子下了番功夫,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了解清楚後,又苦練了一番,自認為已經恢複到了最佳狀態,便也想著登台唱戲,程蝶衣有心要唱,這曲目單上便也有了他們的這出戲。正是程蝶衣前世今生的魔障《霸王別姬》。
看著鏡中描摹好妝容的自己,又看著一邊的顏鴻,程蝶衣心底有那許多要說的話,卻一直含而未說,這些日子裏,兩人日日膩歪在一起,便是再如何冷血的人,也都會被捂得化了開來。隻是,麵對顏鴻愈見霸道和熾熱的視線,程蝶衣心中卻有些分不清楚這一切究竟是他的幻夢,還是一場他所奢念的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