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條米色連衣裙很好看，她看了眼標價立刻把裙子掛回去，奈奈實在看不下去了：“喜歡我給你買！”
“我覺得自己沒必要穿這麼貴的衣服，網上二三百的質量也很好啊。”鍾藝檸拿下連衣裙，這次她不買奈奈一定會搶著付錢，她無奈地掏出卡。
“此言差矣。”奈奈教導她，“身為女生你要告訴自己，我是小仙女，我值得最好的！”
鍾藝檸被她逗樂了，她喜歡和奈奈在一起，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陽光樂觀，似乎自己也被感染。她點頭附和：“好好好。”
“藝檸，我一直很好奇，你又不用養家還省吃儉用，是攢著錢有什麼計劃嗎？”奈奈問出心中的疑惑。
“嗯。”鍾藝檸應著，“不過暫時保密。”
“你真是太有性格了。”奈奈欣賞地說道。
商場逛得差不多以後兩人乘電梯下樓，相比奈奈的大包小包，鍾藝檸手中的幾個手提袋略顯單薄。她目光隨意地掃過周圍，恰巧看到一張熟悉的麵孔，就是上次在超市碰到的那位叫“翰林”的男士。
他身邊仍是那位小鳥依人的女孩，兩人正乘坐旁邊方向相反的電梯上來，看樣子準備逛商場。這座城市有時候很小，鍾藝檸已經記不清這是他們第幾次偶遇了。商場的人不多，男士很快看到了她這邊，表情尋常不知是否認出她。
當一上一下的電梯將他們輸送到交織點的時候，鍾藝檸敏感地覺察到男士與奈奈有一個短暫的視線交彙。
“你還想逛其他商場嗎？”鍾藝檸問奈奈。
“啊？”奈奈似乎才回過神，然後不自然地笑笑，“改天吧，今天再買也拿不了了。”
“好。”
鍾藝檸基本可以確定自己之前的猜想了，看樣子奈奈也認識那個“翰林”，大家是同道中人吧。她不能問奈奈確認，畢竟這是忌諱的話題，不過見到同屬性的成員感覺還蠻奇妙的。
不知道他在執行什麼樣的任務，他身旁的女孩一看就知道出身嬌貴。
鍾藝檸和奈奈在地鐵站口作別，然後往回家去，這一天算是圓滿了。晚上臨睡前她特意在網上查了一些億皇的簽約模特，除了走秀或者廣告作品外，有的還和南柏岩傳出緋聞，這個圈子要比普通人的生活複雜很多。
心底多少有些忐忑，這完全是自己不曾涉足的領域。
許是心理焦慮的緣故，半夜鍾藝檸從夢中驚醒，麵對漆黑的周遭滿頭是汗。耳畔隱隱還有巨響過後的嗡鳴，有很多慌亂的跑步聲，充斥著破滅和絕望。
緊接著想起了父親的死，心髒悶悶的痛。夜晚裏人總是格外脆弱，鍾藝檸咬緊牙身體微微顫抖，由心裏的痛苦引發生理上的不適，快要窒息的感覺。
她恨自己。
後來再也沒能睡著覺，翻來覆去直至天亮，鍾藝檸六點就起床收拾出門了，她迫切地需要呼吸新鮮的空氣。街頭冷冷清清，有幾家早餐攤剛剛擺好桌子，她順著人行道一直走，腦海裏卻揮之不去反複在夢中出現的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