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吃餅子能飽嗎？”
鍾藝檸收回目光：“嗯，我晚上吃不太多。”呆了十幾分鍾後，她說道，“我們上去吧。”
回到病房後，南柏岩準備開始工作，聽見鍾藝檸說：“南總，我還有自理能力，晚上自己在醫院沒問題，你先回去吧。”
“而且我們共同在一個小房間過夜的話，會有很多不便，休息不好的話會影響你第二天的工作。”她從多方麵說服他。
“不需要找這麼多借口，我知道了。”南柏岩平靜地收拾好東西，“那我明早再來看你，有事電話。”
他說完離開房間。
現在的南柏岩一天比一天溫柔，而且非常善解人意，就跟換了個人似的，叫鍾藝檸好不習慣，內心忐忑。
沒有帶複習書過來，她打開電視從頭到尾換了兩遍台，最後停在動物世界上，感覺時間好難打發。思路不知怎麼拐到了胡林生身上，他穿著的也是這家醫院的病服，不知道得了什麼病。鍾藝檸想了解他的身體狀況，決定去打探打探。
這裏屬於全市三甲醫院，硬件設施和醫生水平都相對成熟，收費上也略偏高，普通人家通常不會來看小病。鍾藝檸借著探望的名義，請前台幫忙查詢胡林生住在哪個科，結果是腎科。
人體腎髒會出現的問題是醫學常識，鍾藝檸想深入知道胡林生的病情，她自己找到了腎科住院部，挨著門上的患者姓名一間間地找，最後找到了胡林生的病房。她在門口來回走了幾趟，有腎科護士認出她並來搭話。
“鍾小姐，聽說你是輕微骨傷，現在感覺好些沒？”小護士們之間的信息傳遞等同於網速。
“嗯，沒有大礙了，醫生說觀察兩三天就可以回去養著了。”鍾藝檸回答完，婉轉引入自己想知道的，“我是學醫的，來到醫院就忍不住想四處逛逛看看，增長些實踐知識。剛才看到這間房的幾個患者，他們身上得的是什麼病啊？”
一個明星問這些當然不會引起護士的懷疑，她看了屋裏的三個人：“一個腎炎，兩個腎衰，其中一個已經透析有段時間了。”
“哦，這樣啊，謝謝你。”鍾藝檸心中有數了，從三人氣色看，胡林生應該是腎衰。
“不客氣，有不懂的可以問我。”
“好的。”
得到了答案後，鍾藝檸回到自己的病房，心情沉重。腎衰竭是一種隻能盡量保養，無法控製其不斷加重的病，到了末期腎髒喪失所有功能，就隻能靠透析或者換腎維持生命，所需要的費用對於一般家庭難以承受。工廠倒閉後胡廣林也沒了工作，給個體單位打工賣了幾年熱水器，後來自己開了店，維持生計。
他需要一筆巨大的醫藥費，如果他不在了，老婆和兩個小孩就失去了家裏的頂梁柱。
當初沒有發生爆炸的話，原本有更多家庭可以美滿到現在，包括鍾藝檸。
好恨呀。
“光吃餅子能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