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城眼中詫然:“為什麼?”
她不能再說下去了:“不太方便說明,所以確實不是梁先生的錯。”梁城對待這件事的處理態度和方式,讓她覺得很好接受。
“說到爆炸,倒讓我想起十年前Y縣那次大爆炸。”梁城的目光落在窗外遠處。
聊到這裏,誰都會想到那件事吧,鍾藝檸看著桌麵沒有接話:“嗯。”
“天災人禍,給多少家庭造成毀滅性的傷害。”梁城獨自感歎,似乎很有觸動。
鍾藝檸不知道自己的臉色有沒有變得蒼白,沒說多少話卻感覺口幹舌燥,她端起冒著熱氣的咖啡一口喝掉半杯,幸好咖啡廳的冷氣開得很足。有那麼幾分鍾,兩人彼此沉默,梁城望著窗外想事情,鍾藝檸的雙手在桌下交叉抱拳。
毀滅性的災害,她深有感觸。
“抱歉,不該聊起這麼沉重的話題。”梁城收起黯然神傷,“也許是年紀大了,開始喜歡傷春悲秋的。”
是錯覺嗎?鍾藝檸莫名感覺他的眼中似乎有霧氣。
“那隨意聊點輕鬆的吧。”她也不想繼續上一個話題,“梁先生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呢?”
“看電影、小說,尤其偏愛犯罪懸疑片。”梁城的嘴角沒有勾起,卻給人感覺盈滿笑意,“有時候入了迷,在現實生活中都轉換不過來。”
鍾藝檸笑了笑:“我很少看影視劇和小說,聽起來很有意思。”
“比如我有時候看到一個路人,就會想他會不會是正在潛逃的犯人,或者背負著不為人知的犯罪秘密。”梁城今天的獨白很多,“我說出來也不怕鍾小姐笑話。”
她一點兒都笑不出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她問梁城:“那你覺得我像不像犯人?”
梁城沒有馬上表態,而是微微歪頭用審視的目光看她,輕輕開口道:“你知道嗎?在很多的犯罪電影中,犯人往往是最出乎預料的那一個。”
鍾藝檸已經覺得空調吹得有點冷了,汗毛豎起。
“鍾小姐做過那麼多好事,心存善念,我想你的父母也一定很善良。”梁城沒有直接給出剛才問題的回答。
“嗯,他們非常善良。”鍾藝檸低著頭說道。
“我的父親也是一位善良的人,從小就教育我要做一個仰不愧於天,扶不怍於人的男子漢。”
“我們各自的父親在我們心中都是最偉大的人。”她的感觸。
梁城輕歎口氣:“好想他啊。”
鍾藝檸又何嚐不是。
他們在咖啡廳坐了一個多小時,真正的聊天內容並沒有很多,平時話不多的梁城今天出奇地感慨頗多。有些話讓鍾藝檸膽顫心驚,有句話說得好“沒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可她有一件天大的虧心事啊。
整個下午鍾藝檸都沒緩過來,好幾次客人按的鈴響起都能把她嚇一跳,腦海中出現的全都是爆炸的場麵。原本隻是夜裏害怕到輾轉反側失眠,現在外麵豔陽高照的大白天,從她眼中看到的都是烏雲密布。
梁城眼中詫然:“為什麼?”
她不能再說下去了:“不太方便說明,所以確實不是梁先生的錯。”梁城對待這件事的處理態度和方式,讓她覺得很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