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孩現在人呢?”
“已經離開了,也不會再回來找我了。”南柏岩意識到,自己不能再打著報複的名號和鍾藝檸產生交集,甚至不會再責怪她,能牽連著他們的已經不存在。
她會永遠離開自己的生命裏,南柏岩清晰地感受到,更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是什麼樣的女孩?”能讓兒子表現反常,宋純挺好奇的。
“挺普通的。”卻又那麼不普通,南柏岩打住,“爸媽,我想和你們聊點別的。”
以為觸及了兒子的傷心事,兩人交換了個眼色,宋純點點頭:“行,你想聊什麼?”
“最近聽到合作夥伴聊起十年前Y縣工廠爆炸的事,我就想起父親您是不是認識那個老板?”南柏岩找了個正當的借口。
南嘯揚聽他問起這事挺驚訝,然後回答:“他叫老江,我們算不錯的朋友,當時我還帶著你去過幾次Y縣,沒想到後來意外那麼突然。”
“聽說他跳樓自殺了,我記得他是不是有個女兒?”十年前的事,因為不是刻意去記的,很多片段模模糊糊存在於腦海。
“是啊,叫鍾小幸,她過十二歲生日時,咱們全家都過去了。”說起來宋純也有印象,“小姑娘特別愛笑,挺喜人的。”
“那時候你就怪性子,非說那個小女孩一直笑,煩死人了。”南嘯揚補充。
聊起兒子的趣事,夫婦倆津津有味。
經父母這麼一提醒,南柏岩想起來了,讀中學的時候有一次去Y縣參加一個老板女兒的十二歲生日宴,當天那個小女孩穿著黃色的公主裙,就是鍾小幸。鍾小幸手裏拿著一支假的魔法仙女棒,在宴會上開心地跑來跑去,笑著的嘴就沒合過。
當時進入青春期的南柏岩有點叛逆情緒,不是自願隨父親來參加這種社交宴會的,所以全程板著張臉。鍾小幸特別開朗熱情,和每個小朋友都打招呼,後來還抓著一塊點心來找南柏岩,問他“小哥哥你為什麼不笑呀?吃塊點心吧。”
南柏岩看著她不算幹淨的小手,當時覺得這個穿黃色裙子一直笑的小女孩土土的,他冷冷地回絕“我不吃”。
鍾小幸還是笑嘻嘻地說:“不吃也沒關係。”然後就跑去找其他小朋友了。
少年南柏岩不喜歡笑,所以看到一直笑的鍾小幸,覺得她腦袋秀逗了。
“我記得有意思的是,回去的路上我和你爸誇鍾小幸性格開朗,坐在後排的你非說她笑起來像條鯰魚,也不知道你這孩子怎麼想的。”宋純再說起來仍覺得是趣事。
“別看鍾小幸一出生就沒了媽,老江把她捧在手心裏的寵,讓女兒成長得很美好,隻是可惜後來啊……”南嘯揚想起來也是感慨,“工廠爆炸,老江自殺後,孩子就成了孤兒。”
這之後的事南柏岩想起來了,他和鍾藝檸第二次見麵,在追悼會上。
“那個女孩現在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