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懷念那個晚上,準確的說是懷念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南柏岩這刻才後知後覺想到,鍾藝檸那時候已經知道他們幼時見過麵,也許自己還溫暖過她的記憶,那麼當他傷害她的時候,溫暖與罪惡的身影重疊時,她是怎樣的心情?
想得越多,心裏越難受,南柏岩下車站了一會兒,艱難地邁開腳步上樓。昨天鍾藝檸暈倒後,他想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剛摘掉一顆腎,身體怕是虛得厲害。
而他在病房裏對她說了那麼過分的話。
南柏岩此時自私地隻想見見她,想當麵說聲“對不起”。
來到了樓上,他抬手敲敲門,緊張又期待門開後見到鍾藝檸。他想念她,也想念記憶中的鍾小幸,心裏放著很多話想說。
無人回應,南柏岩再敲了敲,然後等了等,仍然沒有人開門,裏麵未傳來任何動靜。
再一次深深地失望,隨即是更多的擔心。
鍾藝檸不在家,是身體不佳住院了,還是……在索翰林家?
心煩意亂,南柏岩拿手機打電話給外麵辦事的人:“查到鍾小幸的信息了嗎?”他現在整個心思在鍾藝檸身上,這兩天的事對他的觸動很大。
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對不起過一個人。
“南總,我有點迷茫……”對方囁嚅著,“我查到鍾小幸和……鍾藝檸的信息有多處重合,但卻是兩個身份證號,也都查到不同的身世背景。”
那人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南柏岩心知肚明:“沒有錯,把你查到的發過來就行。”
“……好吧。”對方還是沒有回過味來。
鍾藝檸改名換信息做得滴水不漏,憑她鍾家的勢力人脈,加上傀儡俱樂部那些富二代權二代財團,做到這些不困難,連南柏岩最初叫人去查她都沒有查出問題。
鍾小幸,十二歲父親跳樓後隨叔叔爺爺去往法國,在那邊攻讀一流醫科大學,成績優異,去年畢業後回國,至此再也查不到這個人。而鍾藝檸的身份履曆很完整,從在讀學校到憑空杜撰的父母,每一個信息都完整,讓人難以找出破綻。
她拚命賺錢、捐腎都是為了贖罪,所以她想要當醫生救死扶傷,也是同樣的原因吧?南柏岩推斷出了這些,才確信鍾藝檸從來沒有喜歡過當明星的滋味,她對所有自己不喜歡的生活都采取獨自忍耐的態度。
南柏岩想聽她講講心裏的苦。
T市的醫院查不到鍾藝檸的住院記錄,看來她是在索翰林那裏了,南柏岩手裏有他的地址,卻不能夠找過去。
沒有心思回公司,他把電話打給安樹。
“南哥。”
“安樹,晚上有時間沒?”南柏岩體會到鬱悶失意時,想找人發泄心中的不快。
安樹和林瑜剛確立戀愛關係,自然每天都想去找她見到她,此時南柏岩先向安樹要了鍾藝檸的竊聽錄音,又問自己晚上的時間,一定是遇到煩心事了。
“有,要喝酒嗎?”安樹仗義地問。
有點懷念那個晚上,準確的說是懷念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南柏岩這刻才後知後覺想到,鍾藝檸那時候已經知道他們幼時見過麵,也許自己還溫暖過她的記憶,那麼當他傷害她的時候,溫暖與罪惡的身影重疊時,她是怎樣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