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懷抱不陌生,鍾藝檸對味道也足夠熟悉,但她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情緒已經崩了,她再次推開他,眼淚再也無法逞強,洶湧決堤:“南柏岩,你不是想看我跌入地獄嗎?不是想看我痛苦嗎?現在你如願了,不是應該高興嗎?”
“現實是我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南柏岩看著她竟然有如鯁在喉的感覺,有千言萬語被卡住,隻留下一句最想告訴她的,“鍾藝檸,我很想你。”
這些天,每日每夜存在於腦海中的人,都是她。
想著她的痛苦,他也痛苦。
一句情真意切的“我很想你”,柔軟地觸碰到鍾藝檸的防線,她恍了一瞬間的神,也在反應這話從南柏岩口中說出有多難以置信。
“南柏岩,這種話也不是隻對我一個人說過吧?”她忍不住冷笑,“還是說知道了我的身世後,你在用那顆慈悲的心憐憫我?”
南柏岩睜大眼望著她,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覺得。
“夠了。”鍾藝檸輕吐一句,又恢複到起先的平靜,“退一萬步講,就算我信了你的話,信你說的是真話,但你能保證現在想和我結婚,再過幾個月不會反悔嗎?我答應了你,甚至可能下個禮拜你就又厭煩了。南柏岩,你對我不是愛情,隻是憐憫,隻是一種衝動的新鮮感和自以為是的熱情。”
麵對她冷靜地分析,南柏岩一句反駁的話也講不出,任何言語都顯蒼白。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蔓延至全身,他發現自己不僅會犯錯,而且連彌補錯誤的機會都沒有。
“算了吧,南總,您有似錦的人生,何必與我這種渣渣攪在一起?”鍾藝檸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而我,沒有時間陪您耗。”說完她掙開了自己的手腕。
“鍾藝檸……”南柏岩叫著她的名字,卻也不知道能說什麼。
“你南柏岩是天生的浪子,我的人生還有一堆爛攤子要處理,快點離我遠一點吧。”鍾藝檸笑著說道,她轉身離開,走了沒幾步又轉過頭,“對了,我要謝謝你,讓我更清楚地明白,自己不配得到任何幸福。”
“那一晚,是我自不量力了。”她說完這句話,再也沒有任何留戀地走掉。
南柏岩望著她的背影越來越遠,直至消失在夜色與闌珊的燈火中,連追上去的力氣都沒有。他知道自己徹底輸了,鍾藝檸的心裏不會再為他留有任何位置。
隻是想起她的眼淚,想起她說得每句話,都像無數的銀針紮在了心上。南柏岩頹敗地站在路邊,天昏地暗感覺腦袋昏沉沉的,反複回蕩著剛才他們的聊天。鍾藝檸說他的感情隻是一時興起的新鮮感和憐憫,過不了多久便會厭煩,是那樣嗎?
他南柏岩是浪子啊,怎麼剛才情不自禁就脫口說出想和她結婚的話呢?
他已經放到最低的姿態去道歉和想做彌補,是鍾藝檸拒絕,應該在認清現實後及時止損吧?冷清清的秋夜裏,南柏岩想到從此以後沒有她的人生,就不得不用手捂住胸口。
這個懷抱不陌生,鍾藝檸對味道也足夠熟悉,但她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情緒已經崩了,她再次推開他,眼淚再也無法逞強,洶湧決堤:“南柏岩,你不是想看我跌入地獄嗎?不是想看我痛苦嗎?現在你如願了,不是應該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