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理由拒絕，至少，他不反感夏瑤。
“好的。”他答應。
南柏岩放下手機，繼續一個人對著夜發呆，入神到有人走來都沒發覺，直到一隻手搭在他肩膀上。
“想什麼呢？”是南嘯揚。
“爸。”南柏岩準備站起來，被父親按住。
“沒想什麼，就是一個人發發呆。”他回答道。
南嘯揚的手仍搭在他肩上，目光隨著他一起望向夜，聊天的口吻問道：“小岩，你認真想過結婚的問題嗎？”
“嗯。”他悶悶應道。
南嘯揚語重心長：“不是為了責任或任何外在因素，隻是單純從你自身，你考慮過嗎？”
片刻，南柏岩仍是點點頭：“嗯，想過。”
“那爸爸想知道，關於結婚的對象，你是模糊不定的，還是對號入座過某一個人？”記憶中南嘯揚很少用這樣親和的語氣詢問。
南柏岩對父親坦誠：“有一個人。”想到這個人心裏還會難受。
南嘯揚沒再問下去，隻是沉默了很久，才又說道：“如果那個人還能把握住，就一定不要錯過；但如果沒有可能了，也一定不要再折磨自己。感情的事，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我就不多說了。”
父親少與他談及感情的事，但是到底讓南柏岩感覺溫暖，他問道：“爸，我找一個門當戶對乖巧懂事的女孩結婚，你們會很高興吧？”
“當然，天下父母都會有這樣的期望。”南嘯揚也如此，“但更重要的前提是你喜歡。”
聽到父親說後麵的話，南柏岩有些哽咽。
“我們一直都是尊重你的。以前你和各種模特糾纏不清，不斷地換女朋友，我不滿意，但也沒有為此和你起過大衝突，因為我相信你一定有分寸，知道自己要走什麼路和什麼人結婚。”南嘯揚了解兒子，“這兩年，你再沒有亂七八糟的緋聞，但我能看出來，你不開心。所以我想，如果有一個女孩，她能夠讓我兒子每天發自肺腑的笑，那麼無論她是怎樣的出身背景，我們都可以不在乎。”
南柏岩的眼眶已經泛潮熱，好在夜晚替他做了掩護。
“就算是和外星人結婚也不稀奇，難能可貴的是遇到真正喜歡的人。”南嘯揚說道，有些事他隱隱約約知道。
“爸，我真的覺得夏瑤不錯，下周我們還會一起去聽音樂會。”南柏岩冷靜說道，他不願讓父親擔心。
“是嗎？覺得不錯的話，就好好相處看看。”南嘯揚聽到這話，確實高興了一些。
“好，如果能行的話，我覺得今年結婚也可以。”比起一些不切實際，能讓父母開心是南柏岩現在最想做的事，“朋友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有時候我也挺羨慕的。”
南嘯揚眼角笑出幾條皺紋，還故作平靜：“好，你決定就好。”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南嘯揚出去了，南柏岩繼續一個人的狀態。有時覺得自己莫名其妙，或者說是可笑，不知道在堅持什麼，不知道還有什麼意義。也許夏瑤的出現是命運的安排，告訴他該繼續人生下一個階段了。
他沒有理由拒絕，至少，他不反感夏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