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收下了馬匹,同駱霄稍微整理了一下,就隨著這小王爺的車隊一起出發了。
兩天之後,韋清風終於是了解到了與王爺同行的方便。
馬匹累了自然有人給你換,中途食宿也都有人安排,而且小王爺算是貴客,跟著他一起到,就算是過了五天之限,也不怕被關在太齊山莊的門外。
唯一讓韋清風感到不舒服或者說是鬧心的,其實就是洛明小王爺本人。
這小王爺還真的是翻毛猴子說變就變。那天出發的時候臉色鐵青,誰知幾個時辰之後就又嬉皮笑臉開了。一路上一有機會就要湊到韋清風的身邊,同他說話。
韋清風雖然喜歡熱鬧,但不喜歡結交這種會主動粘上來的人,況且小王爺的身份又那麼地微妙。
駱霄見了,同他說這小王爺是孩子心性。
韋清風聽了這嘀咕就更大了:這王爺都過了弱冠的年紀了,而且就從外貌上看,也看不出來是個孩子吧。
不過鬧別扭歸鬧別扭,因為一路上還要沾他的光,韋清風也不與他多做計較。
第一天夜宿的時候,這小王爺賴在他房裏到深更半夜都不走。他王爺第二天是可以在馬車裏補眠,可沒聽說過騎馬的也能睡著騎啊。
於是第二天,韋清風就同駱霄一間房,雖然房裏隻有一張床,但擠擠總比沒的睡好。況且,駱霄整個人身上都是暖暖的,挨著他睡就跟挨著個暖爐睡一樣,在這個春寒料峭的時節裏正是好享受。
隻是第二天早上起來,小王爺的臉色又不活絡了,韋清風隻當沒看見,也樂得他自己在馬車裏生悶氣,自己繼續埋頭趕路。
終於,這一路就這麼時好時壞的氣氛之下,正巧第五日的傍晚,他們到達了太齊山莊。
齊州地處西南部,多山,而太齊山莊也坐落於山中。站在山莊門前,看著後方連綿的山峰,頗有些“此山由我開”的架勢。
洛明小王爺自然算是頭等客,被恭恭敬敬的迎了進去,而韋清風同駱霄也沾了那麼點光,被當作是同行,被安排在南邊的上房區。
韋清風特意挑了間比較偏的二人房,一來是怕小王爺沒事過來串門,而來也方便自己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出入。這房位置雖然有點偏,但周遭布置卻是不錯,前麵還有個小庭院,種了幾株梅樹,隻可惜已經過了賞梅的時節。
太齊山莊一下子湧入了那麼多的武林人士,也一下子顯得熱鬧起來了。吃飯的時候開了幾十桌,韋清風自然同駱霄找了個偏僻的位子混在人堆裏。
太齊山莊的廚子手藝算是不錯隻可惜有心欣賞的沒幾個,整個氣氛都很凝重。那坐在主桌上的莊主陸孟,照理說也算是個人物,但被清風帖點了名的結果便是一直都縮著脖子,貼在華秉予的身邊,一有什麼動靜就緊張得東張西望。
華秉予沒有說他什麼,畢竟是結拜兄弟又是自己的後盾,而成宇傑則是笑了笑說:“陸莊主不必如此驚慌。據老夫所知,這清風也算是個守信之人,不到約定的時間是不會出手的。而近日在座的盡是武林豪傑,又有華盟主在旁,莊主大可安心。”
成宇傑這番話說得合情合理,也讓人看不出他到底什麼心思,不過陸孟的情緒總算是鬆弛了下來,而聽了成宇傑的話,那些會擔心清風偷襲的人自然也放下了心,一頓晚飯總算是安然度過。
晚飯過後,幾個大牌的掌門以及重要任務自然是去商討對策,而像韋清風這種小兵,也不過又被點了次名在這次的行動中排個座次。
這次來排坐的,是武林盟的一個弟子,姓什名誰無人知曉卻很把自己當個人物。
他打量了一下瘦瘦小小的韋清風,又看了幾眼滿身書生氣的駱霄,眼中的質疑顯而易見。
“你們倆會武功?”
“會,會一點。”韋清風搶在了駱霄前麵回答。
“會一點?你可知道這次對付的是誰?若是三腳貓功夫還是別出來了,獻醜了不要緊,小命的事情可是比黃金更重要的。”
他這話聽著像金玉良言,可話中的嘲諷意味怎麼都蓋不住。
韋清風還是好脾氣的笑笑臉:“咱們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長見識來的,多一個人多一分力不是麼。”
那人看了看韋清風,也沒多說什麼,轉身去看其他人了。
而韋清風分明聽到了他口中小聲說:“什麼長見識,不就是衝著黃金來的麼,還說那麼好聽,到時候隻會躲在後麵……”
同這般的人計較隻會降低人的身份,況且韋清風覺得他說的也沒錯。
而駱霄則是拉了拉他的衣袖,問道:“清風你功夫很好麼?我會不會是個累贅啊?”
駱霄這一聲“清風”聽上去明顯要比小王爺的舒服多了。韋清風拍了拍駱霄的肩膀說:“駱大哥你放心,咱們就是來看看熱鬧的,冤有頭債有主,殺手殺人也殺不到咱們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