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很是新奇。
“是啊……很特別。”韋清風的臉色卻在看到那鳥的一霎那變得不太對頭。
“駱大哥,我……我突然肚子疼……”很沒由來的,韋清風就捂著肚子站了起來。
“你、你沒事吧。”駱霄看他臉色很差連忙關心的問。
“沒、沒什麼大礙,不過我恐怕得找個地方……”話沒說完,韋清風就一貓腰往一邊的草叢裏鑽去。
駱霄來不及跟去,隻能大聲喊了一聲:“那我就在這裏等你啊!”
11
韋清風隻貓著腰跑了幾步,到了駱霄看不見的地方就直起了身子,臉上的表情也不再那麼痛苦,卻顯得很嚴肅。
駱霄不認得那鳥,但韋清風卻認得。他並不知道這鳥的名字,但當毛色鮮豔的雄鳥出現,那定會有另一隻雌鳥在這附近。
從懷中掏出一個寸把長的小口笛,放在口中吹了三下,並沒有什麼聲音傳出,但不多時,便有一隻鳥撲簌著從樹上飛下,同方才那隻差不多的體形樣貌,卻是褐灰的無光羽毛覆蓋全身,若站在枝椏上,很難被發現。
韋清風伸出手讓小鳥停在他的手指上,然後從它的右爪取下一個蠟封的紙卷,打開了抽出裏麵一張薄薄的絹紙。
匆匆掃過紙上的內容,便塞回懷裏,整了整衣物,便往回走。
回到駱霄身邊的韋清風,一臉解脫了的表情。
駱霄一看見他的身影,忙不迭站起來,扶他到石頭上坐下:“沒事吧?”
“沒事沒事,大概是早上吃的太快了,腸胃有些不舒服。現在沒事了。”
“這樣啊……”聽他這麼一說,駱霄也放下心來。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便有人往他們這邊來了,同大部隊會合之後,他們也象征性地加入了搜山的隊伍。駱霄是根本不了解該幹些什麼,而韋清風則顯得有點心不在焉。
折騰了一上午,別說活人了,連屍體都沒有找到。最後,眾人來到山頂,卻是一處絕壁。
成勳跑到崖邊一探,回來報告說:“下麵深不見底,也無路可下。”
成宇傑想了想說:“此山除了山莊隻有此處一處出路,那賊人很可能跳崖了,但也不是絕對。今日就到此吧,我等回莊再做打算吧。”
一群人回到莊裏,華秉予同成宇傑等人商量後決定:除了派一隊人繼續上山搜尋之外,其餘的人都在莊內加強戒備,畢竟離三月初三不過兩天,這中間不能再出什麼差錯。
駱霄與韋清風自然還是被分配到了很邊角的地方。因為晚上要巡邏的關係,下午的時候就可以在房裏補眠,吃過簡單的晚飯過後,趁著駱霄不在,韋清風一個人在房裏坐著。
桌上的蠟燭點著,微開的窗戶裏吹來的風吹得燭火顫動,而韋清風牆上的影子也搖搖晃晃的。
從懷裏掏出那張絹紙,攤平了。
這就是江湖上人們一直都想知道的一笑殺人的秘密,其實不過兩隻鳥,一瓶藥,還有一片絹紙。
韋清風已經不怎麼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成長,也似乎並不那麼重要。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雙手沾滿了鮮血。
一個聲音接過他手中的劍,無比溫柔,卻在下一刻說出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話:從今以後,你就是個殺手。殺盡天下該死之人的殺手。
濺上了鮮血的雙眼刺痛,看不見眼前的人,卻記住了自己的命運。那年的韋清風不過十五歲。
十六歲的時候,他滅了祝門,在一片火光中微笑,當時還是武林盟主的成宇傑驚為天人。
而也就是在那一年,清風在三萬士兵的包圍之中一擊擊殺西秦偽王後全身而退,無人見得他的麵目。
從此,他們被並稱為清風一笑。
至今,已經九年。
二十四的歲的韋清風,早就褪去了青澀,即使他依舊是那張笑笑的娃娃臉,但他比那個少年的他更加知道如何在這個江湖中遊走,如何保護自己。
究竟殺過多少人,韋清風已經記不清楚了。他隻記得殺人的時候的那種衝動,血液中彌漫的叫囂,一旦拿起了劍,那手便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是的,那手拿殺戮之劍的人是一笑,而不是韋清風。
韋清風也想擺脫一笑,但是他不能。每年,都會有兩件事物在六月十五準時送到他的手中──一瓶藥以及一本秘笈。
秘笈裏的武功是誰都垂涎欲滴的,但隻有如果得到它的代價是每月都必須服用一顆可以抑製體內毒藥發作而不是根除它的藥的話,韋清風寧願不要。
隻是現實永遠無法讓人隨心所欲,就像每次看到那隻鮮豔的鳥兒在枝頭出現一樣,也意味著死亡的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