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太激動,忘記了。
生怕秀春還有問題,黑暗中陳學功想到了他買的零嘴,捏了個話梅幹塞秀春嘴裏,秀春張嘴就吃了,眼睛不錯開,認真盯著大屏幕,時而緊張,時而氣憤,時而歡喜。
借著放映室這點微弱的光,陳學功竟將秀春這麼豐富多彩的表情看了個全。他繼續往秀春嘴裏送果脯,時不時換個點心,覺得差不多渴了,就把水壺蓋擰開遞過去,秀春喝兩口再還回來。
喝完水之後,又連吃了幾塊糕點,秀春終於扭頭對陳學功道,“苗苗哥,我想吃果脯。”
糕點太幹了,果脯酸酸甜甜味道更好。
“臭小孩,事還挺多!”陳學功嘀咕了一句,但再往秀春嘴裏塞時,就改挑果脯。
電影還沒放完,一包果脯就被秀春全吃了個光,盯著秀春白皙泛柔光的側臉,陳學功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手送了過去。
秀春看也不看,張嘴就咬,結果發現不對頭。
扭頭瞪眼,“苗苗哥,你這行為有些輕浮,這樣傷風化!”
又被教訓了,陳學功心虛的縮回了手,手指尖還殘留秀春的口水,腦袋不受控製的往剛才滑滑膩膩的觸感上想,指定是秀春的小舌頭。
明明是買了兩張電影票,可真正看電影的隻有一個,電影結束,秀春還有些意猶未盡,周圍人已經陸陸續續起身走出,放映室烏漆墨黑,秀春走在前麵,陳學功緊跟其後,抬胳膊虛圈住她,因為剛才已經被訓了一回,陳學功不敢把手放秀春纖腰上,他敢肯定,臭小孩指定又要說他,有傷風化。
有傷風化的事可多這呢,他這一點算什麼。
“喂……別摸我屁股……”
“手拿開呀……”
“怕你撞到拉了你下……”
不得不說,放映室絕對是醞釀愛情的溫床,時下的小年輕們光天化日之下不敢有任何舉動,明明是談對象的兩個人,礙於時局,走路都相隔半米寬,拉拉小手都難為情,更別說有進一步舉動了,放映室的黑暗多好,讓一批人暴露了狼人本性,弄得年輕姑娘們臉紅心跳。
不知是不是因為盯著秀春的側臉看多了,陳學功這天晚上做了個難以言齒的夢。
夢裏他壓著一個女人在親吻,腦子迷迷糊糊的不轉圈,也不知道是誰,雖然他一再的告誡自己,停下停下,他一沒結婚,二沒對象,幹這種事思想作風已經出了嚴重的問題,得拉去批鬥,拉去勞教,甚至還會連累父母,讓所有親人臉上丟光。
陳學功還沒想明白這個問題時,身下的人被折騰醒了,揉了揉眼睛,瞪眼看他,“苗苗哥,你這是在幹啥,有傷風化!”
小春兒?!
陳學功被嚇到,頓時清醒了,睜眼看看,是在他房間,黑漆漆的,極安靜,顯得他的呼吸格外粗重。
陳學功猛地坐了起來,意識到什麼不對,伸手摸摸褲子,懊惱的想罵髒話,他是鬼迷心竅了還是怎麼了?他拿小春兒當妹子待,竟會生出這麼齷蹉的心思!
小春兒才多大,翻過今年才到十三,他都多大的人了?馬上二十一了!像他這個年齡如果不是念書,早就有了孩,猥瑣,太猥瑣!
黑暗中,陳學功思來想去,把原因歸結於今天下午幹太多越矩的事,不該帶小春兒去看電影,不該喂她東西,不該盯著她看,手指頭伸給她吃最不該!
自我檢討完畢,陳學功得出個結果,他是不是該處個對象準備結婚了。
身心健康的男人如果單身久了,也會出大問題。
時間飛快,一天比一天冷了,秀春把她和錢寡婦禦寒的衣裳提前拿出來爆曬,還有家裏的棉花被,曬幹了之後用棒槌敲鬆軟了,一變天,秀春立馬換上暖和的衣裳,鋪的蓋的全加厚。
何鐵林一年的勞教還沒完,仍舊跟秀春她們生活在一塊,何鐵林的棉床被物是秀春之前送他,還是八九成新,可身上穿的棉襖就太破了,好些地方都破了洞,棉花也沒了,等於是兩層布掛在身上,壓根不能禦寒。
現在是初冬還好些,等到了寒冬臘月,那才叫受罪。
思及此,秀春給何鐵林丈量了尺寸,準備用從易真那兒換來的棉花和布料,除卻給大舅媽準備的,剩下的就給何鐵林做件棉襖。
抽空,秀春去了趟市裏,找到上次的裁縫店,不過令秀春感到意外的是,裁縫店門口竟然掛了個即將停業的牌子。
老師傅的手藝沒話說,來找他做衣裳的人更是絡繹不絕,又不是經營不下去,幹啥要停了這地方?
秀春注意到店裏隻有老師傅一個,學徒工也沒在,老師傅一個人在那撐竿子晾熨好的衣裳,大約是年紀到了,幹雜活有點困難。
“師傅,我來幫你撐。”秀春從老師傅手裏拿過撐杆,麻利的把衣裳都撐上去。
老師傅樂嗬嗬道了謝,對秀春道,“哎呀,小丫頭,你看到門口我掛的牌子了嗎,這活以後我都不做啦,等已經下完訂單的老顧客把衣裳取走,我就關門啦,小丫頭你還是去尋別家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