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真喝的也不少,臉頰酡紅,反倒是何新陽,今晚狀態好,破天荒的像個沒事人。
陳秋實還算是個有分寸的長輩,喝酒喝盡興就行了,央著小輩們喝多了也失態,讓許淑華把酒收了,誰都不能再喝,吃點菜喝點湯,算是收尾結束。
陳家兩室一廳的格局,留幾個小輩在這住也不太現實,易真先起身告辭,何新陽跟著站起來,主動要求負責把易真送回去,秀春清醒了一些,也要回去。
“既然新陽送小易了,那苗苗你就負責把春兒送家去。”許淑華道。
這個不用說,陳學功都得把人給送回去,秀春走半路上又開始犯困了,揉著眼睛想讓自己清醒點,沒兩分鍾,又開始點頭,腳步越走越慢。
索性晚上行人少,也沒個紅衛兵瞎轉悠了,陳學功半蹲下來,把秀春拖到了背上,起身,將她背了回去。
到秀春家門口,摸到鑰匙,拉電燈進去,都把人放裏間床上了,還沒清醒,翻個身就繼續睡。
陳學功坐在床沿上看著,忍不住伸手撓了撓她腦袋,用的力氣還挺大,就是沒反應,還在睡。
陳學功籲了一口氣,外間門後麵就是臉盆架,鐵皮爐子上溫著熱水,兌了溫水,用毛巾給秀春擦了擦手臉,給她脫了鞋,蓋好被。
幹完這些活連十分鍾都沒用到,陳學功就沒事可幹了,這個時候他要做的應該是拉了電燈回自己家,喊秀春起來反插大門是不可能了,他還得從外麵把大門反鎖上,明早再早點起來過來給她開門。
在秀春床沿上坐了半天,就是不想挪步子,盯著秀春熟睡的側臉出神,不覺間就開始慢慢靠近,慢慢靠近,等陳學功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時候,已經親到了秀春的額角。
秀春睡得熟,沒反應。
盡管陳學功一再告誡自己不能這樣,不能這麼猥瑣,可這個時候的他已經間歇性耳聾了,像魔怔了一般,控製不住自己,嘴巴又落在了秀春鼻子上。
夜半夢醒,陳學功認命的爬起來洗內褲,一通折騰,再躺到床上時,外頭天已經朦朧亮,突然想到秀春習慣早起,要是想上個廁所,發現門被反鎖上了……
陳學功索性不睡了,起床穿衣,迅速洗漱完,直奔秀春家,開門進去,人沒醒,還在床上睡著。
側著身麵朝裏,陳學功不敢再往床沿上坐,生怕再做出什麼猥瑣事,隨即又想,在夢裏該做的都做了,還能有比這更猥瑣的嗎?!
秀春這一夜睡得很沉,掀開被坐起來出了會神,聽見外邊叮叮咚咚有動靜,是陳學功在水龍頭下接水準備燒洗臉水。
“苗苗哥,你昨晚沒回去啊。”秀春記得是陳學功送回來的,這麼早看到他,還以為他昨晚是在外間睡的。
不得不說,秀春一直對陳學功的為人很放心,目前為止,還沒對他的人品產生懷疑過,壓根不會往別的地方想。
秀春沒多想,可陳學功心裏卻有鬼,麵上有可疑的暗紅,幾乎是立刻澄清道,“我昨晚送你回來就走了,反鎖上了大門,今天來的早給你開門。”
秀春哦了一聲,沒作他想,摸摸空了的肚子,對陳學功道,“苗苗哥,我餓了……”
“去刷牙洗臉,咱們出去吃。”
秀春哎了一聲,想到今天是中秋節,建議道,“我們吃糖餅吧,不知道飯店裏有沒有賣糖餅。”
今天還真有賣,富強粉揉出來的麵,純芝麻碾碎,餡料足,個頭大,一個要兩毛錢,外搭二兩糧票,除了國營飯店,再沒哪個地方能這麼便宜了!
中秋吃糖餅是澤陽人祖輩傳下來的習慣,這天誰也不在乎多花兩個錢,但凡來飯店的,大都要糖餅,秀春他們趕的巧,買了最後兩個,排在後麵的可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