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陳學功這麼說,秀春道,“那你也不用擔心,苗苗哥,你以後的一言一行就是旦旦的參照物,所以我才讓你溫柔點,對旦旦好點,他會跟你有樣學樣!”
說著,秀春把旦旦遞給陳學功,笑道,“苗苗哥,你快抱抱旦旦,哄哄他。”
陳學功正要接手,旦旦一聞到他的味道,立馬又放聲大哭,秀春隻好繼續抱著,耐心的拍他哄他,同時不忘對陳學功道,“看吧,旦旦已經怕你了,下次不要對旦旦凶巴巴了,要耐心,要溫柔,要哄他。”
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陳學功心虛的摸摸鼻子,“我哪有凶巴巴。”
家屬院的路燈亮了起來,把他們影子拉得老長,一家三口進了家,許淑華還在忙活做飯,許衛東在客廳陪陳秋實下棋,秀春跟他打了招呼,把已經不哭鬧的旦旦遞給陳學功,“苗苗哥,你抱一會兒,我幫大娘做飯。”
聞言,陳學功深吸了一口氣,放輕了聲音,盡量溫柔的喊旦旦,衝旦旦拍拍手,生怕這小混球不給他麵子,再哇一聲大哭。
好在旦旦很給麵子的張開了胳膊,一掃剛才的撒嬌性子,眨著葡萄大眼睛看看爸爸,把腦袋往爸爸懷裏拱拱,乖乖窩在爸爸懷裏。
陳學功忍不住笑,摸摸他毛絨絨的腦袋,對秀春小聲道,“還真是你說的那麼會事。”
秀春笑,把自行車推到後院,車後座的東西都拎到廚房。
“呀,春兒帶這麼多東西回來啊。”許淑華笑道。
“都是爺爺奶奶他們給的。”秀春笑著回聲,把兩條草魚放在水盆裏養著,茄子豆角放砧板上,還有雞蛋糖餅……
“大娘,咱們把魚紅燒了吧。”
“我今天隻買到排骨,沒有大肉塊,咱們燉個大豐收算了。”
紅燒草魚、燉大豐收、麻婆豆腐,一大海碗骨頭湯,做好了端上桌。
許衛東搓搓手就要上手捏,被陳學功嗬住,“先去洗手。”
許衛東悻悻道,“就你瞎幹淨,我們出任務的時候,哪管手上髒不髒,抓到饅頭就往嘴裏塞,那白麵饅頭,五個手指頭印明顯!”
陳學功沒好氣提醒,“你現在沒出任務。”
懶得去衛生間,許衛東直接衝廚房舀水衝了衝手,見秀春往蒸屜裏放糖餅,大驚小怪,“有糖餅!這個好吃,我多少年都沒嚐過了!”
秀春遞給他毛巾,笑道,“奶奶做的,帶了好些回來,今天可勁吃,管飽!”
許衛東咧嘴笑,驀地想到他之前捅的簍子,問秀春道,“嫂子,那個……就是那誰的事,你有沒有跟你領導透底啊。”
秀春點頭道,“放心吧,我說了。”
想了想,秀春又道,“下回不能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幫人家了,白被人當槍使喚,你幫的女同誌那是……”
秀春還想說,許衛東已經苦哈哈的溜了出去,無奈搖頭,隻能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回去。
旦旦下午睡了覺,晚上精神好的很,不願自己待著,揮著小胳膊,非要往桌子上撲騰,秀春給他泡了小半碗米糊糊,抱旦旦在懷裏一勺一勺喂。
陳學功三兩口扒了飯,接過旦旦,“春兒,你快吃飯,我來喂。”
旦旦眼見大了能吃輔食,秀春自己一個折騰到飯菜涼了喂不完碗裏的飯,小兩口合作喂飯那是常有的事,眼下聽陳學功這麼說,秀春想也不想就把旦旦塞給了他,自己也趕緊吃飯。
許衛東看在眼裏,不由感慨,“苗苗哥,你以前可是手腳不伸,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陳學功喂飯的手沒停,看旦旦大口大口吃得滿足,忍不住笑,“你說的那是殘廢,等你以後結婚有了孩,我就是你以後的樣兒。”
許衛東咧咧嘴,“不可能啦,我一個大老粗,哪會幹這種活。”
“大老粗?”許淑華道,“你在部隊,誰給你洗衣裳?衣裳破了誰給你縫補的?”
許衛東撓頭笑,“當然是我自己洗我自己補衣裳了。”
許淑華哦了一聲,“會補衣裳的大老粗?”
秀春聽得直樂,忍不住想象許衛東這個大塊頭自己穿針補衣裳的畫麵,不忍直視。
熱熱鬧鬧吃完飯,許衛東賴著不願走,要在這睡,說明早再趕回部隊也不晚。陳學功把家裏空餘的床給他鋪在客廳,秀春把他們結婚做的棉床被褥搬出來,讓陳學功給他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