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衛東在門口衝裏麵喊人,“快出來個人幫我接下東西。”
小妮子坐的位置正背對門口,聽見聲就起身跟秀春出來了,瞧見許衛東,愣了下,隨即向他打招呼,“軍官同誌。”
秀春也愣了,扭頭問小妮子,“你兩認識?”
小妮子眯眼笑道,“嗯,軍官同誌幫我載過行李。”
“鬧了半天原來還都是一家人,叫啥軍官同誌,叫東子哥!”
許衛東仔細瞧了一眼小妮子,挺白的小姑娘,梳著兩根麻花辮,和他小嫂子長得一樣漂亮,圓乎乎的臉蛋,鼻子小又翹,眼睛也大……
等小妮子先拎東西進去了,許衛東才半開玩笑衝秀春道,“小嫂子,原來是你娘家妹子啊,咱們可真有緣……要不你當中間人,給我說個媒,把你娘家妹子說給我唄!”
秀春汗顏,無奈對許衛東道,“小妮才十六歲,能不能別打她主意,想說對象讓你哥幫你張羅去,他單位有適齡的女同誌。”
許衛東忙道,“漂亮不?白淨不?高挑不?奶……咳咳,我是說紮小辮不?”
秀春籲口氣,搞不明白,為啥許家人還不幫許衛東張羅說親,看把這大小夥給急的。
“這我就不清楚了,回頭你問你哥,但是有一點,別打小妮子的主意,對你來說她太小了。”
說完,秀春把車把手上的東西全拎了進去,剩下車後座上的半口袋大米許衛東甩在肩上往裏走,忍不住嘀咕道,“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許衛東洗手入了坐。
這下人都到齊了,陳秋實招呼大家動筷吃飯,桌上大半是男人,指定少不了喝兩杯,除了宋學禮這個半大的孩子之外,許衛東年紀最輕,理應由他來倒酒。
五十二度的茅台,小玻璃杯挨個來一杯,許淑華是海量,也要一杯,許淑華旁邊是秀春,她還在哺乳期,直接跳過,挨著秀春坐的就是小妮子,許衛東二話不說給她來了半杯,估計有一兩的量。
“妹子,來跟東子哥喝一杯!”
“我不會喝。”小妮子頓時臉通紅。
陳學功在桌子下照著許衛東的小腿骨踢了一腳,“你瞎胡鬧什麼。”
許衛東訕笑,把小杯子倒滿,改擱到自己麵前,“我自己喝,那我自己喝還不行麼……”
秀春拍拍小妮子,給她夾菜,“小妮,想吃啥夾啥,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
許淑華給她盛了碗排骨玉米湯,“丫頭,以後常來玩啊。”
小妮子忙接過碗,笑眯眯的哎了一聲。
對著一桌子菜,旦旦乖乖坐在秀春大腿上,眼巴巴的瞅著,看啥都想吃,指著小手要這個要那個,“魚,魚……”
秀春挑出魚刺,直接塞旦旦嘴巴裏。
“蛋,蛋……”
鵪鶉蛋小小的一個,秀春擔心他噎著,把蛋清和蛋黃分開,讓他挨個吃。
宋學禮坐著夠不著菜,索性站著吃,三兩下扒光了碗裏的湯泡飯,把碗筷一擱,問秀春,“春兒姐姐,我能不能吃旦旦的奶油蛋糕?”
剛才小妮子把蛋糕拎進來的時候宋學禮就瞧見了,打從回鄉下起,就再也沒吃過蛋糕,實在太想念了!
秀春笑道,“去吧去吧。”
旦旦一看宋學禮下飯桌,也不願意吃了,從秀春腿上滑下去,撲騰著往宋學禮走,現在旦旦不用扶也能走幾步了,隻是不穩當,宋學禮拉了旦旦的小手,叔侄兩個趴茶幾上,旦旦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上手抓,手上臉上糊得全是奶油。
吃了蛋糕的小蘿卜頭硬要往秀春懷裏撲,吃飽犯困了,要找媽媽睡覺。
秀春哭笑不得,掐住旦旦咯吱窩,嫌棄的把他夾起來,帶到衛生間給他好好洗洗。
酒足飯飽之後,小妮子幫許淑華收菜盤子擦桌。
“放著放著,我來就好。”許淑華讓她去玩。
小妮子讓開了身,忙道,“大娘我坐著也沒事幹,我給你刷碗。”
陳秋實和宋建軍換地方喝茶商量事,陳秋娟把宋學禮也帶去洗手洗臉,許衛東兩腿岔開,倒坐在椅子上,懶懶散散的趴在椅背上,視線正對廚房。
細細長長的腿,腰間圍了個碎花圍裙,從他這個角度看,腰肢相當纖細,再往上……不能再往上了!
視線又落在麻花辮上,乖嗒嗒從耳後垂下來,對挽了用紅繩子綁上,嫩嫩的臉可真白,脖子可真細真長,再往下……又不能看了!
小妮子刷碗,許淑華擦灶台砧板,兩人時不時扭頭說句話,錯眼瞧見許衛東的目光,愣了下,隨即心下不舒服,別開身子背對著他,避開視線,心裏暗嘀咕,這個軍官同誌,怎麼喝點酒之後就長了兩雙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