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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娘雖然年紀小,可是這三年進京後,她的日子並不好過。在所謂的姨母家中,她早就學會了察言觀色。
她早就看出了安然隻是為了安慰她,隻是忍痛沒說罷了,心裏頭更是難過。
“九娘,你受了傷,這幾日就安心在我這裏這下,等全好了再走。”雲陽郡主道:“你家裏我已經知會了,你姐姐那兒我也交代過了,你先好好養傷。”
安然卻不想在這裏麻煩別人。
“郡主,我隻是傷了胳膊,別的地方沒事!”安然忙笑著道:“您看,大夫也說了,前幾日隻是我沒休息好,才會昏睡了一日。倒讓您跟著擔心了,我心裏著實過意不去。”
雲陽郡主在心中長嘆一聲。
安然是為了什麽連日來才身體虛、精神不好的,她自然很清楚。
隻是她非要留住安然,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嘉娘,方才大夫說的煎藥時要註意什麽,你記住了麽?”雲陽郡主和顏悅色的問嘉娘。
嘉娘仰起小臉兒,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怕茶房裏的小丫鬟們笨手笨腳的,沒得弄錯了,反而對九娘的病無益。”雲陽郡主麵上浮出一抹憂色,而後她對嘉娘柔聲道:“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去看著九娘的藥?”
雲陽郡主竟讓嘉娘去幫著煎藥?郡主府上什麽能人沒有?
安然心中的詫異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她便猜出了雲陽郡主的用意。恐怕雲陽郡主隻是想支開嘉娘!
嘉娘有些猶豫,她不想離開安然。
“嘶——”安然皺了皺眉頭,忍痛道:“藥太苦了,我不想喝——”
安然這拙劣的演技騙不了別人,騙一騙正擔心她的嘉娘,還是綽綽有餘的。
還沒等雲陽郡主說話,嘉娘便飛快的道:“姐姐,我去幫你煎藥,你一定要按時喝,病才能好得快!”
生怕安然反悔似的,嘉娘便問雲陽郡主該去哪裏煎藥。
雲陽郡主忙讓大丫鬟帶她過去。
“九娘,今日讓你受委屈了。”雲陽郡主滿是愧疚的道:“特特的叫你來,竟讓你在我這裏受了傷,我心裏實在是過意不去。”
安然忙搖頭。
“郡主,您這麽說我可是無地自容了!”安然道:“我知道您是為了擡舉我,想幫我,才特特的把我叫了過來,還在眾人麵前說了那樣一番話,我感激您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怨您?”
雲陽郡主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欣慰。
“九娘,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雲陽郡主柔聲道:“如今我有件心事,也隻得跟你說了。”
安然忙做出洗耳恭聽的神色來。
“你該知道的,我的長女悅姐兒,在一歲時被人偷走,我和夫君已經找了七年了!”說起傷心事,雲陽郡主不由紅了眼眶。她的聲音裏頭帶了哽咽,“隻是至今都沒有她的下落。”
“今日我讓丫鬟幫嘉娘換衣裳,發現她背後有塊胎記,跟悅姐兒的胎記太像了!”雲陽郡主說到此處,忍不住露出了激動的神色。“我覺得嘉娘就是悅姐兒!”
安然聞言,露出愕然的神色來。
嘉娘就是雲陽郡主丟失七年的女兒?
昨日嘉娘被嚇壞了,雲陽郡主見她的模樣實在可憐,又死死的拽住安然的袖子不放,告知了劉學士的夫人後,隻好做主把她一並留了下來。
嘉娘身上的衣裳全臟了,小臉兒哭得像花貓似的,孤苦無依的模樣,隻知道抓著安然的袖子,仿佛是她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
想到自己的女兒若是沒有被人偷走,如今也和嘉娘一般大的年紀了。雲陽郡主不由心中一軟,親自把她帶到自己的房中,讓丫鬟服侍她重新梳洗,還讓人找出了她給悅姐兒準備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