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由皺起了眉頭,蕙娘竟已墮落至此了麽。
在來之前,自己堂哥鄭鵬已經告知他一些許蕙的近況,原來許蕙竟懷了身孕,跟陳謙的私情被安六娘發現,鬧得不可開交。鄭興驚詫之餘,發現自己已經沒有立場去評判許蕙的行為。
他還記得當時自己苦勸許蕙,許蕙卻是不肯回頭。
落得這般田地,大概隻能說是她自作自受。
先前安然已經交代過三娘,說是希望自己這邊的大夫能單獨給許蕙診脈,故此鄭興給同行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聲色俱厲的把許蕙身邊的人都趕走了,一副不信任她們的模樣。
原本不離許蕙身的兩個人也不得不暫避其鋒芒。到底是毅郡王世子妃派來的人,若是招呼不周給開罪了,有她們的好果子吃。丁氏也囑咐了,要好生把來人招待好,別讓他們起疑。
故此他們的計劃很順利的進行。
房間中隻剩下了鄭興和許蕙。確定再無他人,鄭興伸手摘下了麵上刻意做出來的偽裝。
他似是嘆息的輕輕喚了一聲“蕙娘”。
許蕙擡眼時看到鄭興,心中像是一石驚起千層浪般驚訝。
鄭興竟然混進了陳府!他看到了信,是來救自己的麽!許蕙心中十分激動,幾乎叫出聲來。
怕她動靜太大驚動了外頭的人,鄭興忙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鄭大哥,您來了!”許蕙激動得熱淚盈眶,她的聲音都在微微的顫唞。“可把您給盼來了!”
尤其是在許蕙差點都要放棄了希望的時候,鄭興出現在此處,簡直是定了她的心,讓她覺得還有一絲希望。
見許蕙如此激動,鄭興倒有些過意不去了,他的來意更多的是想弄清楚她所知道的秘密。是以鄭興跟她寒暄了兩句,話頭便轉到了陳家的秘密上頭。
許蕙眼中分明閃過了一抹失落,旋即她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鄭大哥,我沒有一句話是騙您的。”許蕙定了定神,如今能救她的,隻有鄭興了。故此許蕙信誓旦旦的道:“否則我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對於這件事情,許蕙還是十分有信心的。畢竟是親耳從陳理耳中聽到的秘密想來錯不了。
“鄭大哥,我那日聽到陳家家主跟身邊的管家說話,透露了一件大事。”許蕙吐了口氣,緩緩的道:“陳家似乎做了件很是謀財害命的事,大概就是發生在了十幾年前。”
怕鄭興理會不到這件事的重要性,許蕙忙解釋道:“您聽說過當年赫赫有名的徐家嗎?本是潑天的富貴,卻被牽連,族中存下來的後人寥寥無幾。徐程便是其中之一。”
“徐程在揚州與陳家做生意,卻都被陳家侵吞了。陳家這還嫌不足夠,知道了他徐家人的身份後,要找傳說中徐家留下的財富。沒有尋到,便傷害了徐程的性命。”
這樣一來,陳家便背上了一樁殺人命案。
聽她說得曲折離奇,鄭興半信半疑的,還在想是不是許蕙自己捏造的。
“鄭大哥,我已經淪落到如此境地了,還會撒謊騙您麽?”許蕙急急的道:“如今仿佛徐家母子找上門來,陳家還把人趕了出去——”
話說到這兒,許蕙猶豫了一下,到底沒把所有知道的真相都告訴鄭興。
自己是知道徐家會重新富貴起來,若是這時鼓舞徐舟一二,便相當於雪中送炭了,比起往後錦上添花來,不知要強上多少倍。
若是把這一切都告訴了鄭興……縱然鄭興能解釋過去,可她不甘心,不甘心把這樣大的人情就此拱手讓人。故此在鄭興麵前,她還是沒忍住留了一手。
鄭興既是能進出陳府,想來應該也有法子再跟她見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