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見言昭華賣關子,忽然想到一個可能,眼前一亮,走到言昭華身邊,悄聲問道:“難道是……”
言昭華點點頭,忍不住出去迎接了,一個穿著灰白僧尼的袍子,頭戴方帽,已然剃度出嫁的女子,臉上那道疤痕沒有經過任何遮掩,就這樣露在外麵,不是言昭寧又是誰?
言修在內廳看見了她,將噵哥兒從膝蓋上放了下來,也跟著走了出去,言昭寧隨門房家丁入內,一手豎於胸前,一手捏著佛珠,神態平和,嘴角帶著笑,竟比她做姑娘的時候要圓潤不少,往昔的風采回來不少,若不是臉上有道難以消除的疤痕的話。
言昭華不顧肚子,從台階上走了下去,一路小跑著走到言昭寧身前,卻是不敢相抱,隻停下腳步,雙手合十,臉上掛笑:“你來了?”
言昭寧法名定易,已然修行幾年,頗有些神尼的架勢:“貧尼好幾天前就趕過來,可路上積雪,耽擱了些時辰,施主久等了。”
言修也走下石階,卻是不敢上前和她相認,這兩三年裏,言修派了好幾回人去接言昭寧回來,卻連她的人都沒見著,原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打算認他們了,如今見了她,言修這樣的鐵漢子,都忍不住紅了眼睛。
言昭寧走到言修麵前,同樣紅了眼睛,合起了手,還沒說話,眼淚就掉下來了,她這一哭,言修哪裏受得了,還管什麼方外不放外的,抱著言昭寧就哭了起來。言昭寧也是淚眼婆娑的,言昭華看他們這樣,心裏也不好受,背後一股溫熱傳來,裴宣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後,給她做了堅強的後盾。
言昭寧的回歸,給今年的過年增添了太多驚喜和歡笑,言昭寧雖然已經決定剃度出家了,可是心性卻是比從前要開朗活潑許多,沒有嫉妒,沒有不甘之後,整個人都爽利清淨了,和姐妹們也能談笑。
說起當年的譚家,張德川是首輔公子,這些事情他知道的還挺多,據說譚家和謝國章一同被流放西北,譚孝之哪吃過那種苦,剛去沒多久就和當地的一個頭領起了衝突,給人生生打斷了一條腿,譚城和耿氏日日爭吵度日,儼然成了一對怨偶。
提起譚家,言昭寧也沒有太多反應,隻說了一句:“世間之事,終是有因有果。”
眾人點頭讚同,元姐兒最活潑,挺著肚子走到言昭寧跟前,笑著說道:“哎呀呀,我竟不知從前那不敬鬼神的小丫頭片子,如今居然長成了一代禪師了,快快,再與我們多說些禪理,也開化開化我們!”
言昭寧看向她,沉默了一會兒後,撲哧一聲,忍不住笑了出來,內廳裏傳出了歡聲笑語。
言昭寧想開了一切,言修留她在長寧候府住一段時日,言昭寧卻是拒絕了,說自己既然出家,那便要常年侍奉佛祖,過了年初五之後,就啟程回了宛平。
正月底的時候,言昭華吃過了早飯,正在院子裏遛彎兒,肚子卻突然疼了起來,她生過噵哥兒,有經驗,知道這是開動了,身邊的婆子果斷去喊了早就備下的穩婆過來,言昭華給抬去了產室之中。
顧氏見言昭華賣關子,忽然想到一個可能,眼前一亮,走到言昭華身邊,悄聲問道:“難道是……”
言昭華點點頭,忍不住出去迎接了,一個穿著灰白僧尼的袍子,頭戴方帽,已然剃度出嫁的女子,臉上那道疤痕沒有經過任何遮掩,就這樣露在外麵,不是言昭寧又是誰?
言修在內廳看見了她,將噵哥兒從膝蓋上放了下來,也跟著走了出去,言昭寧隨門房家丁入內,一手豎於胸前,一手捏著佛珠,神態平和,嘴角帶著笑,竟比她做姑娘的時候要圓潤不少,往昔的風采回來不少,若不是臉上有道難以消除的疤痕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