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材。
炊煙嫋嫋升起,白色煙霧從煙囪裏鑽出來,就被清風夾雜著帶走,灶屋裏傳來了田浩然興奮不已的笑聲。
田雨辰拿了個小棍兒,不知道在地上畫些什麼,薑文軒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畫的東西。
“詩。”田雨辰指了指,念了一句,薑文軒也跟著念了一句,“詩。”
“經。”
兩人一前一後念著,嚴肅認真,專心致誌,兩個字翻來覆去的讀,發音越來越熟練,而且兩人也都在土地上寫著,越寫越像樣。
受到了感染的田圓,跑到屋裏把長著“瘤子”的河蚌殼藏到枕頭底下,跑出來,也找了個小棍兒,蹲在兩人身邊,畫了一陣子。
“哥,文軒哥,識字要從最簡單的學起,你們看這幾個字。”
田圓指了指自己腳邊的五個字,從左往右,依次讀道:“金、木、水、火、土。”
田雨辰和薑文軒立馬來了興致,眼睛放光,也學著她的樣子一邊讀一邊寫,甚至都沒人問,她一個六歲的小閨女兒,沒上過學堂,是哪裏學來的。
“哈哈哈,太好了,爹,娘,我已經認識七個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田雨辰蹦起來,高聲歡呼道,簡直比拿了奧運金牌都激動興奮。
“小圓兒,我要拜你為師。”
薑文軒沒有興奮的叫喊,但可以看得出來,他也因為學到了知識而開心不已,嘴巴附在田圓的耳邊,輕輕說道。
一旁收拾劈材的田有餘,咧開嘴,點點頭,笑了笑,很滿意的樣子。
“一日為老師,終身為父母。”
田圓笑嘻嘻調皮地說,看到薑文軒的臉色立馬暗了下來,意識到無意戳到了雷點,趕緊上來拉住他的胳膊,討好地說道,“文軒哥,我教你寫自己的名字好不好?”
“真的?太好了”
心裏事情多,但再怎麼說也是個孩子,聽到田圓這麼一說,臉色立馬多雲轉晴,眼睛如饑似渴地盯著她。
田圓在地上畫了三個字,點著,一字一頓,讀了一遍:“薑,文,軒。”
都說興趣是最好的老師,果不其然,薑文軒反複不停地在地上畫,嘴裏叨叨咕咕念著,很快便寫得有模有樣了。
“好啦螃蟹煮好了,開飯嘍”
整個做飯的過程,田浩然都黏著薑氏,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問是不是煮好了,聽說好了,立馬尖叫著跑出來,宣布這麼個“天大”的好消息。
田有餘和弄好的劈材整整齊齊地堆在火灶門口,洗了手,桌子搬好,準備著吃飯了。
令田圓不可思議的是,原來田有餘和薑氏吃螃蟹的技術非常的熟練,蟹黃、蟹身、蟹腳,兩人親自示範教田雨辰、田浩然和薑文軒吃。
“爹,娘,你們怎麼這麼會吃螃蟹?”
田圓隻顧看著幾個人吃,自己碗中的螃蟹還沒動,抬著頭,張著嘴,小臉上滿滿都是疑惑。
“娘懷上你們的時候,家裏窮,沒錢買雞蛋,你爹會時不時地跑到河邊抓螃蟹,一點一點,吃得多了,自然就會了。”
薑氏舒了口氣,樂嗬嗬地笑著,看著身邊的田有餘,眼角裏充溢著滿足和笑意。
“哎呀,都老掉牙的事兒了,還拿出來給孩子們說。”
田有餘假裝嗔怪地說了一句,其實想到過去的點點滴滴,雖然辛苦了一些,但心裏樂開了花。
田浩然吃得最下肚,吃了肉,甚至連螃蟹的殼子都不放過,還在那使勁兒啃,看到這裏。
當姐姐的田圓看不下去了,又撕了一半自己的,伸著胳膊放到他碗裏,小家夥差點沒有再次尖叫出來,繼續開吃,酣暢淋漓。
田雨辰和薑文軒果然是有些文人溫文儒雅氣質的,不慌不忙一點一點吃。
“爹,為啥吃螃蟹不先敬天地祖宗?”
都是吃肉,為什麼螃蟹就和豬肉不一樣,田圓還是有疑問。
“螃蟹是野生的,不能讓祖宗們吃。”
說完,田有餘就站起來離了桌。
看著一家人和和美美開心的樣子,田圓抿著小嘴,靜靜地享受著命運賦予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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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5章:女子無才
第015章:女子無才
“娘,你的耳墜子咋沒戴?”
飯後刷鍋洗碗,田圓在一邊幫忙的時候,隨口問了句。
“哦,那副耳墜子太沉,不戴了。”
薑氏抓著絲瓜絡,力道均勻地擦洗著瓦子碗,胳膊輕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笑著回答。
那副耳墜是她嫁過來時的嫁妝,這麼多年一直戴著,視為寶貝,除非需要清洗才會取下來。
幾天前,田圓坐在薑氏的腿上,在院子裏納涼。
“娘,你這副耳墜真好看,是爹給你買的嗎?”
看著薑氏做工精細的銀質耳環,田圓伸出小手摸了摸。
“嗬嗬,這是娘嫁過來的時候,你姥給的傳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