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顯靈,派大善人來幫助咱家了嗎?”
薑氏笑笑,拿起圍裙沾了沾眼角的淚,寬慰地說道:“是啊,祖宗顯靈了,祖宗顯靈了。”
田有餘站在堂屋門口,抬眼望著陰霾的天空,淅淅瀝瀝的雨,心疼田浩然生病的同時,也對柳白羽、列祖列宗及老天爺感激不盡,嘴裏念念叨叨:“眼看著地裏莊稼該收,這雨也不知道啥時候停。”
整個灶屋裏彌漫著草藥味,之前從未喜歡過藥物的田圓,此刻竟覺得這味道很熟悉很親切,這藥香和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一模一樣。
田浩然喝了藥,身上漸漸發了熱,沒有再喊著頭疼,隨後被薑氏喂了一些粥,便沉沉睡去了。
“娘,柳大夫是個什麼樣的人啊?”
飯後,田圓膩歪著織布的薑氏,很好奇地問道。
“柳大夫啊,是個大善人”
薑氏語重心長地說道。
“不是,不是這個,不是他人,是他家裏是什麼情況啊?”
田圓連連擺擺手,語無倫次地說道。
“柳大夫啊,是個大善人”
薑氏繼續裝作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重複了一邊剛才的回答。
“娘,你,你欺負人……”田圓嘟起小嘴。
“哈哈哈……傻閨女,別生氣。娘沒啥事不出門,也不知道柳大夫家裏情況啊,你去問你爹。”
薑氏指了指門口,打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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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字有些慢,但用心碼出的一章,希望大家喜歡。)
第032章:何人入夢
第032章:何人入夢
“柳白羽,這些名貴的雪耳,我要賣給你價錢嘛,等我想想,至少十兩銀子吧。”
田圓捏著小下巴,若有所思地說著,想著馬上就要拿到一大筆錢,心田便鮮花朵朵盛開來。
“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隻要十兩銀子,姑娘,我看你是販賣假藥的吧?”
柳白羽用怪異地眼神看著田圓,手中多出一個算盤來,劈裏啪啦打著,嘴裏囔囔著“六去四進一、九九八十一”等口訣。
“假藥?柳白羽,你不要血口噴人,如果再不收我的雪耳,我要告你毀謗”
田圓惱羞成怒,小手一擺,憤憤喊道,“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十棵雪耳,至少五十兩銀子,否則,你的藥鋪不用開了”
“區區五十兩而已,收了。”
柳白羽扔下算盤,一把奪過田圓手中的竹籃,扔出一錠拳頭大的銀子。
田圓在銀子一角使勁兒啃了啃,隨後陰險地笑笑,把銀錠子揣在腰間,詛咒著這麼高的門檻,又得爬上好一會兒才能出去。
田圓好不容易爬出去,再回頭看的時候,藥鋪的門檻足足有一米多高,柳白羽正叉腰罵著:“騙子,你這個騙子這些雪耳竟然是紙疊的……騙子,你這個騙子……”
“糟了,自家籃子忘帶了,娘會生氣的”
已經走出好遠的田圓,拍了拍腰間的銀錠子,奇怪,竟然不翼而飛不見了
田圓心急如焚,雨辰哥和文軒哥還有浩然都要上學娶媳婦兒,新房子還要蓋,這錢不能丟啊
伴隨著“啊”的一聲,田圓猛然驚醒,咽了口氣,大口喘熄著拍了拍胸`前,慶幸不已,原來隻是夢。不過夢中的柳白羽,怒氣衝衝潑婦罵街的樣子真是太逗了。
一連三天,田圓都做著這樣不著邊際、阿裏不達的扯淡夢,每次也都從驚喜或驚醒中醒來,醒來後,不但不覺得沒休息好,反而精神格外的好。
有事便長,無事便短。白駒過隙一般,日子已過三天。
綿綿的秋雨也像是哭累了的人的眼淚,枯竭了淚腺,流出最後一滴,被破雲而出的陽光蒸發。
田浩然兩腿繃直,雙眼緊閉,眉頭緊皺,閉了一口氣,咕嘟咕嘟喝下了三天來的最後一碗藥,咽下去之後,嘴巴大張,叫嚷道:“娘,姐,苦死我啦”
“慢點喝,小心燙著。”
田圓趕緊遞上手裏端著的大半碗熱水,笑著說道。
擔心田浩然身子虛,更要防風寒,西間的窗戶終於被糊了層斑駁的紙。
這三天來,田浩然的燒漸漸退了,精神一天好過一天,恢複了往日的精氣神,按照田雨辰的話來說,還真有點“放虎歸山,虎虎生風”的感覺,田有餘和薑氏心中的疙瘩也終於解開,臉色不再總是陰雲密布,而是綻放出光芒,露出了笑容。
田圓回頭瞄了一眼自己床下的竹籃子,想著這幾天夢中和柳白羽的種種交手,一個個電影鏡頭似的片段印象,捂著嘴恣意笑著。
竹籃子裏靜靜躺著十幾棵雪耳和幾十棵木耳,是她一個人偷偷跑去東邊樹林摘來的。
浩然的病痊愈了,天也晴了,田圓笑靨如花,心想著可以找個時間跑去集市的藥鋪,把這些天然的藥材賣個好價錢,畢竟,田雨辰上學堂的事不能再耽擱下去了。
當然,還有一個連她自己都驚訝不已的念頭——可以盡快地見到不瀟灑、不帥氣、個頭不高、嗓音不完美……總之長相並不占完美的柳白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