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愛德華·懷特終於笑完了,揉了揉臉,“那麼我也坦白跟你說吧,其實我早就覺察到你對她的好感了,隻是沒料到你這麼早就向她求婚……”見對方終於露出點訝然之色,他立刻說道,“別問我是怎麼知道的。雖然你已經極力掩蓋自己對她的感情,但我就是看出來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聞到了來自情敵的氣味?”
他聳了聳肩,看了下四周,忽然露出所有所悟的表情,“我明白了!這就是你約我來擊劍的目的!”
“是的,”達西先生坦然說道,“現在的情況是,既然我們已經重新站回了同一位置,那麼就讓我們用騎士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騎士的方式是用手中之劍公平決鬥,進而贏得心愛女子的心,而非彬彬有禮的相互謙讓……”
愛德華·懷特接著說道,盯了達西片刻,忽然一把抓過自己剛才放下的劍,象被釘子戳了一下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剛才我說錯話了!我隻是腳下打了個滑,這才讓你占了先機!我絕不承認是我技不如人。來吧,再來一局!“、”
達西一笑,重新戴回麵罩,站了起來。
“奉陪到底。”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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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先生在倫敦的某擊劍俱樂部裏認真探討關於所謂騎士精神的時候,伊麗莎白小姐早已經回到了與倫敦毗鄰的赫德福德郡家中。長達數月的分離,讓家人見麵的情景也變得格外暖人心窩——但是這美好情景持續了沒五分鍾,當伊麗莎白依舊還沉浸在與姐妹相見的歡快情感裏時,貝內特太太東張西望,甚至親自跑到門口察看,沒見到此前信中提到的那位先生,立刻迫不及待地打斷了二女兒與知道她今天到家所以特意回娘家等候的簡之間的擁抱。
“親愛的莉齊,那位愛德華·懷特先生呢?怎麼沒見他跟你一道來?你在信裏不是說,他要陪你回來並拜訪你爸爸嗎?哦我知道,一定是他太忙了,所以讓你先回來,他隨後就到,對嗎?”
她喜滋滋地問道。
伊麗莎白被迫結束與姐妹們的重逢敘話——因為除了貝內特太太,包括貝內特先生、瑪麗、吉蒂,甚至是簡,都用一種好奇而期待的目光望著她。
很明顯,比起和分別了才兩三個月的自己傾訴思念之情,大家對那位神秘的愛德華·懷特先生更感興趣,甚至就連貝內特老先生,此刻也朝自己調皮地挑了挑眉,露出一副等待打趣她的表情。
在大家熱切的目光注視之下,伊麗莎白清了清嗓子,硬著頭皮說道:“在我說完下麵的話之後,我懇請你們保持住平常心態,確實是我的錯,我的錯就在於,不該這麼快就寫信告訴你們這件事——事實是,後來情況發生了變化,婚約取消了。”
“哦天哪——”
不出所料,其他人還沒怎麼樣,最多不過是露出更加好奇或者驚訝的表情,但貝內特太太已經失聲嚎叫起來。
“莉齊,你必須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那麼好的一個青年——照你舅母的說法,他簡直就是無可挑剔的對象!都已經接受求婚了,居然會取消?太荒唐了!”
她瞪大眼睛,表情悲痛無比,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媽媽,請你冷靜點,”伊麗莎白趕緊抓住她胳膊,在她說出自己又要暈倒之前把她塞在了一張椅子上,“事情是這樣的。原本我確實接受了他的求婚,為了和你們分享喜悅,我寫了信給你們。但緊跟著,因為出了點意外,我們彼此都覺得可能無法給對方帶來幸福,所以又友好地各自收回原來的決定。幸好中間不過短短三兩天的時間,我想我的這個魯莽舉動除了讓你們失望幾天外,應該不會給別人造成太大的傷害……”
“莉齊,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簡幽幽地說道,“媽媽已經把這個消息告訴了菲利普斯姨母、盧卡斯太太、桑頓太太、還有許多太太……”
“也就是說,大家全都知道你就要嫁給那位懷特先生了……”
瑪麗插了一句。
“並且,為了給大家引見這位愛德華·懷特先生,簡和賓利姐夫也好心地決定於周末在尼日斐花園舉辦一個歡迎舞會,請柬都已經發了出去……”
最後,吉蒂無不同情地說道。
伊麗莎白當場石化。
居然忘了自家老母的那張嘴!
一旦得知這樣的消息,她怎麼可能老老實實一個人待在家裏偷著樂?
啊啊啊——早知道這樣,她還不如就賴在舅母家裏不回來呢!
現在怎麼辦?
能不能讓她痛快地暈死過去,等蘇醒過來,一切都已經過去了啊!
“簡——”她看向簡,投去求救的目光,“能不能取消舞會?隨便什麼借口都行……”
簡苦惱地搖了搖頭,“請柬都發了出去,查爾斯甚至還請了附近鎮幾位有頭有臉的先生太太們,已經不可能取消了。”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那個愛德華·懷特改了主意,他向你求婚,等你答應了,他卻又改變決定了,是不是?哦我的天!氣死我了!這個倫敦的浪蕩貨!居然敢這樣輕視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