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過多久,雲南傳來的戰報不大好。耿尚殘餘勢力盤踞在雲南一處地形險峻之地,易守難攻。雙方預備打起持久戰,朝廷這邊自要征集糧食,為前線運送。清玉響應號召,捐了不少的糧食和肉幹、魚幹等物資。
豈料送糧的大隊出京沒多久,便突然被截了,幾百車的糧食物資憑空消失不見。禾晏得知密報之後,擔心日久之後,等不來糧草,士氣大減,反更容易遭遇耿尚的偷襲,我軍必然損傷慘重。
所以,現在是時候了。
禾晏決定趁著消息沒泄露前,帶著一支小隊突襲耿尚軍隊,先打他個措手不及。
怎料禾晏帶人突襲的當夜,酒下了一場大暴雨,小隊才進山不久,山石泥水堵住了回路。三天了,一隊人生死未卜,奉命守候在外的大將軍隻能翹首苦等,盼望奇跡出現。與此同時,早有奏折五百裏加急呈上,告知皇帝。
隨後,禾晏失蹤的消息傳到了清玉的耳朵裏。
侯爺夫人禾氏哭得倆眼都腫了,別人怎麼都勸不住。清玉就默默地低頭,不知在想什麼,沒有半點動靜。
禾氏哭夠了,見清玉沒有反應,以為她受驚過度,推了她一下。“孩子,你還好吧?”
“嗯。”清玉語氣沉靜道。
“你確定你沒事兒?”
“嗯。”清玉仍用一個字回答禾氏。
“根本就是有事兒,平日你什麼時候這麼敷衍過我?你擔心他,就哭出來,別怕,有我在!”禾氏抱著清玉,嚶嚶的又哭了一通。
“他不會有事的。”清玉拍了拍禾氏的後背,用極其冷靜的言語回道。
禾氏,愣住,驚訝的看著清玉。“你怎麼知道他沒事?”
“他保證過我,一定會盡快回來。所以,他一定不會有事,至少在親眼確認前,我都不會認定他有事。”清玉目光堅定的看著禾氏。
“太子爺到,太子妃到,三皇子到,四皇子到!”
清玉咬了咬唇,拿出帕子,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禾氏驚訝的看著清玉現在的光景,有些發懵。不過一想到寶貝侄子的遭遇,禾氏就沒工夫去琢磨別的事兒,一心痛哭。
姑侄倆相攜哭著起身迎接四位到來的貴客,太子率先過來問候,太子妃親自攙扶二人坐下,好生一頓撫慰。三皇子寥寥說了幾句安慰話,基本都是坐在一旁旁觀。四皇子瞧著楚楚可憐的清玉萬分心疼,賣力的勸了她一通,最後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三位皇子代皇帝問候家屬,傳達聖意之後不便久留,先離開,獨留太子妃去哄她們。
四皇子走了進步,猶猶豫豫的,似有話要說。
太子輕笑,叫他隻管說。三皇子表現的不感興趣,先走了,走的時候,卻微微側著耳,朝著太子和四皇子的方向。
“大哥,你說永安王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太子沉吟,歎口氣,權算作回答了四皇子。
四皇子眼裏閃出光亮,繼續追問:“那,永安王妃以後可以改嫁麼?”
太子大驚,瞪眼看著四弟,冷笑著抬首拍他腦門一下。“人家家門不幸,你在這幸災樂禍。別想了,怎麼的也跟你沒幹係。”說罷,太子背手大搖大擺的走了。
四皇子徒留在原地悲傷春秋,勿自地嘟囔著:“為什麼不可以?”
三皇子剛回宮,冰玉便急急忙忙的迎了過來,焦急地問他查探的怎麼樣。
三皇子冷笑一聲,坐下來,由著冰玉給她捏肩捶背。
“看來是我多慮了,這回禾晏真是凶多吉少。瞧永安王妃哭成了淚人兒,楚楚可憐的,真叫人心疼啊。”
冰玉雙手停滯,驚訝的額看著三皇子。
三皇子歪嘴冷笑,捏住冰玉的下巴,狠狠的親一口。“瞧把你給酸的,我不過是隨口感慨罷了。他永安王最疼這個妻子,他若是真想耍什麼計謀,肯定不會忍心瞞著她,我琢磨多少會有點提示。你妹妹可不是個好相與的,腦子聰明,比誰的領悟力都強。她今天會哭成這樣,這件事咱們大可以放心了。”
冰玉滿意的笑著點點頭,打量三皇子的神色沒什麼異處,心稍稍安了,卻還是沒有徹底放下。
回了屋,冰玉立馬招來她當初暗暗花錢弄進宮的一個嬤嬤,四十上下,年紀雖大,但骨子裏總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媚勁兒。
冰玉冷臉命令其道:“把你那些伺候男人的招數全教給我,我都要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