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門嬤嬤剛抖著手,把鎖頭按上。
一把利刃從門縫裏插進來,脆聲一砍,鎖鏈斷了。
禁閉的大院門被一腳踹開,眾女仆們驚呼,嚇得抱頭閉眼。繆嬤嬤緊攥著暮雪的手,倆人互相抱著,下意識的閉眼。
腳步聲一步不靠近,繆嬤嬤回頭看眼被自己護住的王妃的所在,石階上竟空空如也。繆嬤嬤的大驚,鬆開暮雪,意欲大呼,卻見王妃身披冰冷盔甲的王爺抱在懷裏。
這是……什麼情況?
眾人腦子空白一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腦子裏想得唯有這句話了。後來她們才了解,原來王爺急於見王妃,直接騎著馬進府的,剛下馬就見鎖門,懶得解釋耽誤見人的時間,直接破門而入了。
暮雪等幾個丫鬟見此情景,感動的哭起來。
繆嬤嬤終於回神兒,忙吩咐人準備熱水和筵席,為王爺接風洗塵。
禾晏入了浴桶,沒叫人伺候,餘光發現還有一個身影未走,他抬眼瞧,竟是清玉微笑著立在那裏看著他。
禾晏勾手叫她過來,拉住清玉的手,狠狠地親了一口。“諒在你還算想我的份兒上,賞你的。”
“妾身多謝王爺賞賜。”清玉正經的打了個禮。
“你還真跟我拘謹上了?”禾晏側目瞧她。
“王爺耍的一手好計策。”清玉冷言道。
“真生氣了?剛才你見我,還驚喜的激動抱著我呢,眼淚嘩嘩的,那叫——”禾晏還沒來得及貧完嘴,兩瓣唇就已經被清玉堵住了。這是清玉第一次主動吻她,禾晏心裏很激動,萬分驚喜,外加憋了許久的思念和欲望,一朝爆發,不可收拾。
禾晏的胳膊輕鬆地捏住清玉的細腰,將其抱緊了浴桶之中,猛烈地將其壓在身下,索吻……
細微的疼痛之後,一股腥鹹在口中蔓延。
禾晏驚訝的看著清玉,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唇。
“這回,王爺該記憶深刻了。”清玉抿嘴輕笑,眯眼看著禾晏。
禾晏也笑,緊緊地抱著清玉,猛烈的親回去。
老皇帝與太子爺在殿內足足等了一個時辰,才見一身蟒袍的禾晏覲見。
老皇帝打了個哈欠。
太子不滿的對禾晏吼道:“一個時辰了,足足一個時辰,真不知道你在家幹嘛。”
“真不知道?”禾晏側首問他。
太子聞得此言,腦子裏畫麵不堪,紅了臉,微微咳了兩聲,白一眼禾晏。
“誒,永安王,你的嘴怎麼了?”
皇帝伸脖子瞧,看見禾晏微破的嘴唇,樂道:“永安王勤王有功,如今還負傷了,封個世襲的郡王吧,世代罔替。”
“謝皇上!”禾晏謝恩,沒表現出多麼興奮。
皇帝有點不爽,將禾晏叫到身前,仔細瞧他嘴上的傷,又高興了。“朕還沒見過永安王受傷,以前你們小,太子跟你玩,你總是完好無損,這孩子就跟撞邪了似得,總磕了碰了的。”
“皇上,臣小時候從沒和太子爺玩過。”
“是麼?”皇帝納悶的看著太子。
太子懊惱的看著禾晏,黑著臉別過頭去。
“是他一直粘著臣。”禾晏平靜道。
皇帝臉上掛不住了,禾晏這話裏的意思,是指堂堂當周朝的繼承者主動巴結他、粘著他?因禾晏煩太子黏糊,所以太子才會經常受傷?合著他兒子受虐,還要屁顛顛的粘著一個小臣子,這這這也太給皇家丟麵子了。
皇帝決計絕不能給禾晏長麵子,直白的寒顫他道:“禾愛卿啊,我瞧你這嘴上的傷真像是女人咬的。”
“聖上明察秋毫!”禾晏當即回道。
明察秋毫?什麼明察秋毫!這不是笑話他也有相同的經曆麼!
皇帝尷尬的紅了臉,咳了兩聲。
太子早憋不住笑,抖著身子強忍著。
“叛軍多數皆已陣亡,餘孽就地正法,唯有匪首暫且留命,現已押送天牢。”
禾晏簡單彙報完,看著皇帝和太子,示意他們爺倆快點把事兒了結,他也好早點回家,繼續“補償”妻子。
皇帝打發走禾晏,獨留太子一人,對其拍桌喝罵。“臭小子,你真真丟了皇家的臉麵。”
皇帝老了,最近脾氣變化頗快。
太子心中釋然,臉色泰然,絲毫沒有愧疚的意思。“父皇,你常誇讚兒子機智聰敏,兒子也覺得如此,您看,兒子自小便懂得禮賢下士的道理了,永安王絕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老皇帝沒脾氣了,老實的坐在龍椅上,揉揉腦袋,點頭附和:“那倒也是。耿尚和那個不孝子謀反的事兒,多虧了他。太子啊,朕老了,天下的事兒看不透,也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