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他把這歸結為柏木的皮膚過於白皙細膩,看到這張臉不管是誰都會有這種想法吧?然而一想到別的人看到柏木也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就忍不住暴躁,甚至有種殺人的衝動。
柏木無緣由的打了一個寒顫,然而打寒戰這種事情對他來說真是太平常太不值得介意了,所以他再一次忽略過去了!他再一次忽略過去了!
……算了,反正以後他還會忽略很多次,以後就不再一遍又一遍的強調了。
然而他很快就發現,進入那個黑色世界本身就不是多麼安全的事情,當早晨一輛紅色跑車路過,從裏麵突然伸出兩根麻繩把綱吉和來實綁起來的時候,柏木瞬間就斯巴達了。
他上前兩步,本能地抓住跑車後麵的一個凸起,然後……那輛一看就動力十足的跑車輪子瘋狂的轉動,卻怎麼也往前挪動不了哪怕一米。
在場圍觀的所有人剛要憤怒著急,馬上就被這神展開震驚了:=口=
壓根沒想到自己力氣這麼大的柏木:TAT我真的隻是本能一抓,沒想到我力氣有這麼大啊!救命他們的眼神好怪異!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你們要恢複正常人類的思維啊,單手抓住跑車什麼的在你們眼裏不應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麼,你們這副看外星人的表情是鬧哪樣啊?
柏木強裝出鎮定的表情,他回過頭看著隼人他們冷冷的說:“發什麼呆,還不去救人?”
這才反應過來的一幹人手忙腳亂的打開車門,然後車門裏走出來驚魂未定的兔崽子,依舊淡定冰山女王的來實,和哭喪著臉的金發男人。
剛剛從震驚中恢複過來的眾人馬上又被新的神展開震住了,反應最快的出乎意料的是獄寺隼人,他馬上衝到綱吉麵前,拿出手裏的炸彈衝迪諾喊:“跳馬迪諾!你想對十代目做什麼!”
不管隼人這孩子是多沒大腦,又有多幼稚,但就憑他此時的態度,他對小兔崽子的那份心意是真的。看到這點,柏木終於打消了對獄寺的厭惡,反而覺得滿心無力。
他看著迪諾哭喪著臉向來實拚命解釋是reborn讓他這麼做的,來實依舊是一臉冰山式的淡定,而主謀reborn此時站在路上,睜著眼睛睡著了,綱吉認識的人正在對他噓寒問暖,而綱吉正阻攔暴躁的隼人。
他看著這一切,突然覺得很寂寞。
非常寂寞。
他們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親人,這些人的意義不僅僅是在遇到事情的時候所給予的幫助,更重要的是那種相互可以依靠所帶來的溫暖。
來到這個世界後,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想念自己的家人,如此疲憊,這種猝不及防的感覺如洶湧而至的海嘯將他淹沒,讓他毫無機會做出準備與掙紮。
他的眼睛一下就濕了。
克哉敏銳地察覺到了柏木不太正常的情緒,他攬著柏木的肩,貼在他耳邊說:“怎麼了木醬?哪裏難受麼?要不我們回家休息一下吧,今天就不去學校了。”
本來上學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柏木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克哉和那些人打了聲招呼,就攬著柏木走回家。
柏木莫名其妙的低落讓克哉非常難受,卻根本不知道他因為什麼這麼頹廢消沉,更無從談起勸解安慰了,到了家,他給老師請個假,便回頭在廚房弄了杯柏木最愛喝的草莓汁給他。
克哉看著眼神空洞的柏木,猶豫了許久,終於還是掌控欲壓過對朋友**的尊重:“出什麼事了,木醬?”
柏木心不在焉地小口小口喝著草莓汁,低著頭看著佐伯克哉的鞋,隨口敷衍道:“沒什麼,就是鬧心。”
是看到偽綁架事件後他才變成這樣的,各種猜測幻想一股腦兒擠進了克哉的腦子裏,他斟酌了一會兒,還是選擇最保險的可能性來探尋:“是因為這次的綁架事件被耍了感到難受麼?他們的目標主要是綱吉,和來實沒有關係的。”為了讓柏木放下心結,他甚至還替來實說了句好話,“來實她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切都是那個小嬰兒和金發男人的自作主張罷了。”
此刻隻想一個人靜一靜的柏木不耐煩地回答:“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根本就沒把那放在心上。”
因為根本就沒把來實真正放在心裏,所以就算可能受到欺騙也根本不會憤怒傷心麼……克哉憑借著自己對柏木一向敏銳的觀察力得出這個結論後,一下子覺得渾身發冷。
你曾經什麼都把來實放在第一位,上課時不顧老師的眼光逃課,不顧同學們對來實的鄙夷也要拚命護著她,因為來實一通電話半夜爬起來去找她,你為她做了這麼多,現在你的表情和眼神告訴我你根本不在乎她,那你為她做這麼多是為了什麼?
對能讓你做什麼都可以的來實都這個樣子……那我在你心裏算什麼?為你做了這麼多的我,是不是在未來的某天,也會得到你漫不經心的一句“我根本沒把你放在心上”?
克哉眼前發黑,覺得整個身體都沒力氣了,他真的非常想問“那我在你心裏是什麼樣的”,然而他知道這是白問的,他得到的答案肯定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答案究竟是什麼樣,還需要在他在日後憑借自己的眼力觀察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