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年,沒過過這樣差米油鹽的日子,他想嚐試一下。
他細數了自己會做的事,會寫字,給人代寫一封書信得三個五個的大錢,不夠租房子的。會畫畫,可是沒有顏料和筆墨,再說就是有了,賣不賣的出去也是個問題。會彈琴,這裏沒人聽,都忙著幹活呢……。
他掰著手指頭數了半日,終於決定賣酒,這個是他跟曲叟學的,自認為有幾分把握。便使了法術在一個大戶的家裏借了些銀子,開了這個酒館。
鎮子裏的人聽說開了酒館,都跑來看熱鬧,這個送幾個雞蛋,那個送一條肉,繁季請他們喝酒,這一來二去的也就熟識了。
他這酒館的結構和鎮上所有的房子一樣,都是前麵開鋪麵後麵是住家,他白日裏在前麵買酒,後院便是釀酒和起居之所。
鳴玉看著他收拾的差不多了,便跳到了他懷裏,讓他抱著去了後院。他現在是一步也不自己走,全由繁季抱著。繁季對此一點意見也沒有。
前院的房子是兩層的青磚小瓦的樓房,後院是一座三間的起脊的青磚瓦房,打掃的幹淨整潔。當日繁季打掃的時候著實嚇了七葉一跳。
這院子是這一帶有名的鬼宅,聽說是鬧鬼,可是沒人見過,鎮上的人過的也很祥和,沒有一絲鬧鬼的跡象。繁季當初要買是因為這個房子的價錢便宜,而且因為鬧鬼的說法,這裏比較僻靜,不但地勢好,房子看著也讓他滿意。
那日進了院子,院裏雜草叢生,屋裏遍布了灰塵,名玉以為繁季怎麼也要用法術清理,哪知他竟一點點的自己打理了出來,雖然沒幹過這活,他做的還是不錯的,慢是慢了點,但是很細致。
繁季抱著鳴玉進了屋,這屋子的中央是一間會客室兼書房,左邊是起居室,右邊的一間做了廚房和吃飯的地方。院裏還有三間廂房是釀酒的所在。
鳴玉發現,其實繁季是個很會理家的男人,他會做飯,當然是在陳官村學的,他會收拾家什,會整理床褥,會洗衣,會釀酒,會彈琴,各種樂器其實都很精通。寫的一手好字,畫了一手好畫,牆上已經掛上了他的大作。他仔細的對比發現,其實他會的這些,自己居然隻會一半,比如會寫字,比如會彈琴,其餘的他真的不擅長。
繁季將鳴玉放在了床上,鳴玉趴在床上半眯著眼睛問:“你就打算這樣拘著我了?”
繁季順了順他的毛道:“我隻想你在我身邊,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活了多久,我自打有記憶以來就是一個人,除了雲淵,其實我知道雲淵是不喜歡我的,可我是他養大的,自然跟他最近。你娘的到來讓我知道,除了修煉和國事,我還能做別的,可是雲淵不允許,他一直就想控製我。其實我知道他的目的,我的力量越強,他修行的速度越快,他的心裏自始至終都有一個人,那人你也見過,就是地下雲殿的那些玉人。”
鳴玉的眼睛轉了轉,征詢的望了他一眼。
繁季笑著看他,眼睛裏呆著一絲柔情:“對,就是他,他是雲淵的主人,也就是風雲子,他長的與青雲和予一樣,所以雲淵喜歡予。”
繁季將七葉抱在了懷裏,親了親他的小鼻子繼續道:“一直以來我都在想,也許我就該孤獨終老的,可是見了你,一切都變了。起初,我以為是官生的記憶影響了我,於是我將他的記憶封在了五色玉裏,可是我依然控製不住的想要靠近你,看著你生氣,看著你歡喜,我的心跳的都與往日不同,那時我就知道,我喜歡你。這就是百馨說的喜歡了,她說喜歡一個人就會這樣,隨著你的情緒會患得患失。”
繁季自失一笑:“我以為我喜歡的是百馨,可是我喜歡的卻是你,你知道嗎,我離不開你,困住你不讓你離開,你生氣也罷,恨我也罷,我隻想你能陪著我”
鳴玉的心狂跳不已,這人說他喜歡自己,他的鼻子一直在樊季的唇邊,繁季熱烘烘的氣息熏得他的頭發漲,他嗯了一聲。那聲音就像是出生的貓兒般的軟糯。
繁季說的動情,忍不住不停的吻著他的鼻子,呐呐的說道:“七葉,你變回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