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
“而這個世間，我最相信不會泄密的人，就是死人。”
檮杌恭敬的垂下頭，虔誠道：“您說的極對。”
“那就別再犯錯。”
金眸男人殘忍的勾起嘴角：“我可不喜歡老是幫著同一個人擦屁股。”
“屬下永遠不會再犯錯誤。”
檮杌凝固住呼吸。
金眸男子似有似無的仰起頭，瑩白的手指遙遙的比對著月亮。月光如同水流一樣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吸收。
“還差最後一件了，他們就要湊齊失卻之陣用的五件神器了。”
寂寥的聲線，驀然轉動的手指，掐斷了流水一樣月光。金眸男子望著皎潔的月亮，微微皺起眉頭。手掌拂過月亮的位置，原本晴朗的夜晚忽然被一大片烏雲遮掩住，驚雷轟隆隆打下來。閃電更是瘋了一樣的閃爍。
狂風不止，大雨如注。
不過是轉瞬間的變化，卻是已經天翻地覆。
“女媧石在主子這裏，隻要主子不給他們，他們就永遠都湊不齊五件神器。”
檮杌垂下眼瞼。
從再一次看見這個男人起，他就知道，他們所有人的命運都掌控在這個男人的手裏麵。就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樣，若是這個男人不想看見月光如練，那麼頃刻間，月光就會被暴雨所替代。鴻鈞能不能夠湊齊五件神器，能不能夠成功覺醒，也不過是這個男人願意看見和不願意看見的選擇而已。
這一盤棋。
是他們，在毫無知覺的時候淪入棋局，變成了隨時都可以丟棄的棋子。
這個男人……
“不。”
金眸男子將手掌伸出去，冰冷的雨水拍打在他的手掌上。瑩白的近乎透明的手掌，仿佛是能夠映照雨水一樣。
那雙手，聚集了世界上最幹淨的幹淨，也聚集了世界上最黑暗的黑暗。
“女媧石我會給他們。”
檮杌沒有搭腔。
他到底生存了幾萬年，雖然從來高傲，對誰都不曾屈服過。但是他不是個傻子，從手臂被描繪上奴隸的烙印開始，他就懂得了察言觀色。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可以接話，什麼應該保持沉默……種種的一切，他了然於心。
“檮杌。你不想知道為什麼？”
“主子安排屬下做什麼，屬下就做什麼。至於為什麼這樣做，屬下想，主子必然是有做這件事情的理由。理由，屬下無權過問。”
檮杌答的恭敬。
‘啪——’
金眸男子反手一個耳光甩在檮杌的臉上。
他看似輕飄飄一個耳光，竟然將洪荒四大凶獸之一的檮杌一耳光扇的摔倒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現在想要知道為什麼會挨打嗎？”無悲無喜的聲調。
那麼高高在上，踐踏眾生。
第2卷 第381節:神秘男人【3】
“現在想要知道為什麼會挨打嗎？”無悲無喜的聲調。
那麼高高在上，踐踏眾生。
檮杌掙紮的爬到金眸男子的腳邊：“不知道。”
金眸男子低低的笑出聲：“因為我想打你玩兒。”
檮杌青筋猛然一跳。
下意識的想要怒罵。可是他在快要抬頭的瞬間，又想起來了什麼。咬緊牙關，生生忍下了一腔血性。
金眸男子忽然蹲下來，透明纖長的手指撫摸上檮杌的臉頰，將檮杌的臉猛然抬起來。
“昨日的因，今日的果。天道輪回，無非如此。誰都逃不掉，檮杌，你說不是麼？昔日你縱橫六合八荒，怎麼能夠想到你會被女媧騙到鴻鈞的墓穴中一困就是萬年？如今，你以為你解脫了，卻又落入我的手中。這就是因果，殺伐太多了，必然會被天譴。”
天譴。
金眸的男子聲線迷人。
他說天譴兩個字的時候，扇子一樣的睫毛半斂住瞳孔，金色的眼眸好似太陽耀眼。
“別怕啊。”
檮杌驀然間有些癱軟，被金眸男子扶住。
“我會給他們女媧石，要是他們剛才沒有拿到昆侖鏡的話，我就不給他們女媧石了。畢竟給了就不好玩了，不是麼？不過，我很期待鴻鈞醒來。這種期待，可比直接弄死他們來的有趣多了。”
“主子，屬下願效犬馬之勞。”
檮杌趕緊的表現忠誠。
金眸男子麵上的笑容卻突然收起來，本來還略帶笑容唇角忽然緊抿起來。
“這雨下的讓人太心煩了。”
他手掌一揮。
電閃雷鳴瞬間被定格，厚重的烏雲在那之後沒有再掉下一滴雨水。
月亮破開烏雲，投注著皎潔的月光。
“檮杌，你本來就是一條狗。”
“是。”
金眸男子冷哼一聲。
表情變換之快，金光一閃，就消失在了檮杌的麵前。空氣中還環繞著男子說話的餘音：“北海之巔就交給你了。我改變主意了，吩咐所有人都幫助鴻鈞。在鴻鈞覺醒之前，我不希望任何事情打斷他開啟失卻之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