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人難以不動容。
「朕不殺你。」蕭君默喟然長歎,「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戰事結束後,自己去領十軍棍,若免於責罰,那將士們都將不服從命令,看在瀾清的麵子上,朕讓你留下,從現在開始,你歸於傅淳管,凡事都聽他的。」
「謝皇上成全!」李捷大喜,跪在地上鄭重地磕了三個頭。
金國人躲在林中已經數日過去,中毒也許久,瘟疫的留言傳到他們的耳中,使他們人心惶惶,沒多久,軍中便開始死人,不時有人睡著睡著便再也沒有醒來,蕭君默自覺時機差不多,便讓傅淳又去散佈消息,道北狄將士們已經治好了瘟疫,隻要他們肯投降,他們便為他們治病,救他們的命。
「混賬東西!一群廢物!」阿布紮憤怒地踹倒一名士兵,眼看著軍營裡死去的人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不用打仗,他們便會潰敗。阿布紮┅
為期數月的戰事,終於在此刻宣告結束,蕭君默讓人清掃戰場,準備撤兵回東河渡口,不遠處李捷盯著自己雙手的鮮血,表情似哭又似笑。他走過去,沉聲說:「你做的很好。」
「我成功了。」李捷喃喃地說,他手上的鮮血,大部分都是阿布紮的,一想到那人被自己砍成重傷,他便興奮得藏不住得意的小表情。
「走。」蕭君默簡短下令,與眾人一同回到小島的出口,阿布紮的斷臂已經被粗粗包紮過,他現在還不能死,等待他的,是和趙如海一般殘忍的折磨,若輕易讓他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他?
大軍凱旋,將士們歡呼雀躍,最高興的當屬蕭君默,不為別的,一想到可以回去見他的瀾清,蕭君默便恨自己沒有張一雙翅膀,好飛過這海域,飛到他的瀾清的身邊去。
午後,北狄大軍啟程返航,阿布紮被關在船艙當中,繩索捆著他的身體,他虛弱地靠在一邊,悄悄緊握左拳,他不甘心就這麼被抓!早就聽聞趙如海死得很慘,不僅四肢皆無,還被做成了人彘,若他被抓回軍營,隻怕下場比他好不到哪兒去。他寧可自盡在這船上,也不要被活活折磨致死!
想著,趁周邊人不注意,阿布紮憋足一口氣,用力朝一旁撞去,他金國大汗風光一世,沒想到今日竟要死在這船上,若有來生,他必然報此仇!
然頭還未撞到硬|物,阿布紮便感到腹部劇痛,整個人被踹翻在地,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一般,痛得他吐出一大口血水,眼前一片白茫,昏花得看不清楚,再度睜眼時,他瞧見蕭君默在他麵前悠悠蹲下,目光森寒。
「堂堂金國大汗,竟然學那女子做派,想要撞頭自殺?怎麼,是要守護貞操麼?」蕭君默句句諷刺,這阿布紮竟想自盡,哪有那般容易?當他北狄的人都死了麼?!
「蕭君默。」這三個字從阿布紮的口中慢慢磨出,帶著滿腔的恨意,他忽然想到一件事,忍不住嗤笑一聲,啟唇反擊:「聽聞蘇瀾清斷了雙腿,往後怕是都不能再站起來了罷?堂堂一大將軍竟如殘廢一般,倒不如死了算了,呃!」話還未說完,阿布紮的脖子猝然被用力扼住,呼吸急促起來,鼻間能吸入的空氣愈來愈少,肺疼得快要炸開,腦袋一片空白。
蕭君默勃然大怒,他隻手扼住他的脖頸,用力之大,令阿布紮麵色青紫,快要被他生生掐死。這人竟然對他的瀾清說三道四,既然他想死,他便成全他!
不,不能殺了他!此時,另一個聲音在蕭君默腦中產生,反對他的動作,阿布紮就是不想受折磨,才故意自盡,若是掐死了他,不就成全了他麼?蕭君默恍然回神,驟然鬆手,阿布紮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雙眼暴瞪,頸間指痕青紫。
「你想讓朕了結了你?朕偏不如你所願!」蕭君默冷嗤一聲,卸了麵前人的下頜,手緩緩左移,看著阿布紮被紗布包紮著,依然透出血跡的右臂,他冷笑,用力捏在那傷處,鮮血迸濺而出,阿布紮慘叫。
蕭君默心下痛快非常,手指愈發用力,五指幾乎要掐進那肉裡去,他猛地抽回手,聲音冷冽:「來人,看緊他,放心,你受到的待遇,不會比趙如海那老東西差的,畢竟你們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不是麼?」蕭君默說完,起身疾步離開。
阿布紮倒在地上,痛得滿地打滾,被砍斷的右臂本就是隨意包紮了一下,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