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喝驚響,劍帝背對著赤水這深藏內力的一劍,手指分叉,任由劍尖刺來。隻等劍尖再次和他兩指之間貼膚而過。
非空側身一轉,赤水隨著劍和他擦身而過。因為慣性赤水直接被手裏的冰劍帶出去,摔了一個狗啃屎,吃了一嘴的雪渣。
一邊觀看的任生平看了哈哈大笑,隻是被古舞丟了一個雪球給封上了。
“呸!呸!呸!”赤水突然跳起來,一邊擦嘴一邊吐出嘴裏麵的雪水。非空笑說:“不要被你的情緒影響,任何一次戰鬥都要心平氣和。雖然你的對手比你強上數倍不止,但是心如止水的你已經立於不敗,隻要你立於不敗,你的對手就無處下手。相反,如果剛才我要是在轉身的時候回刺你後心,你就不是吃一點雪水了。”
說完,又伸出兩指說:“再來。”
赤水擦掉嘴角的雪,仔細的推敲這非空的話,一邊凝神注視著那分開的兩根手指,千變萬化的手指。
仿佛像是活的一樣,不管赤水如何刺,每一次都能貼著他手指的肌膚而過。
非空以劍術著稱天下第一,那兩根手指也不知道折煞了多少英雄高手,赤水心說:“他的劍法蓋世無雙,千變萬化,我又怎麼能夠刺中……”
非空見他久久不動,知道他在思考,隻是時間不等人,隻好出言再次提醒他:“這一招飛羽不定隻有一式,然則千變萬化。”
赤水一愣,口中喃喃重複著這句話:“隻有一式,然則千變萬化……千變萬化……隻有一式……不定……飛羽……啊!”突然雙目一瞪,赤水頓時明悟過來。
原來這飛羽不定隻有一式,就是直刺,但是要快,快到像是風,看不見摸不著如同飛羽飄忽,忽左忽右,全憑著施展者的心意。沒有華而不實的花哨,想刺哪裏就刺哪裏。
非空一直在閃避他的直刺,而中間他卻自以為是想要逼迫非空走上絕路,隻是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非空用一個大周天逆轉化解了自身的小周天絕路,巧妙地再次避開了他的攻擊。
隻是非空故意如此,卻隻是為了提高他直刺的速度。
劍帝非空劍術無雙無對,百兵之中劍法又以輕靈快捷為主,但以速度而論,現在的赤水就算再快百倍都不一定能追上非空。非空故意放慢速度隻是為了在短時間內提高他的速度,讓這一招飛羽不定能夠發揮一定的威力。
而所謂千變萬化不過一式。快到如同狂風暴雨,能夠在一眨眼之間連刺,叫人產生一種捉摸不定,如羽遇風,身在暴雨當中的錯覺感。
赤水一點即通,謝過非空,又起手來,提劍一刺。一刺去,非空依舊做著剛才的動作,顯然對他的速度還不是很滿意,也不搖頭,隻是待他回劍之後,同時再豎起手指,示意他繼續。
赤水默然繼續。一直刺了一個多時辰,赤水累的直接躺在雪地當中,渾身熱汗直冒,頭頂還冒出嫋嫋白煙,就差沒有口吐白沫,表示他已經掛了。
非空見他如此,隻是漠然一笑,轉身走到不遠處的懸崖邊上去了。站在懸崖邊,盤腿坐下,背對著眾人,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這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赤水從睡夢中清醒過來。這一夜是他這幾個月來睡的最長的一夜,也是睡的最安逸的一夜。 他做了一個夢,夢中一片混沌,卻隱隱有人在喊著兩個字:流年。
“流年……是什麼?”赤水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起身來,看到非空還在懸崖邊上。
隻是這時候他是站著的,雙手收斂在身後,白衣如雪,迷蒙當中他好像和四周的雪景融為一體,讓赤水產生一種錯感,他到底是這山頂的雪,還是這山頂的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