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做人要仗義——自達達人攏人心
同享其福,才同當其難
自立立人,自達達人。
——曾國藩
沒有一個領導者,能夠在不得人心的情況下,長久地居於高位。曾國藩知道,要想贏得將士的愛戴,給予他們名和利是一種很好的方法。因此他從來都不獨享功勞,而總是推功於人。他說:“凡是遇到有名有利的事情,都要注意和別人分享。”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如果沒有利益在人際之間遊走,有多少人會真心地在戰場上賣命?
曾國荃圍攻金陵久攻不下,但是又想獨享大功,不願意接受李鴻章的援軍,曾國藩就寫信開導說:
“近日來非常擔心老弟的病,十一日收到初七日弟交差官帶來的信以及給紀澤、紀鴻兩兒的信,字跡有精神、有光澤,又有安靜之氣,言語之間也不顯得急迫匆促,由此預測荃弟病體一定會痊愈,因此感到很寬慰。隻是金陵城相持時間很久卻還沒有攻下,按我兄弟平日裏的性情,恐怕肝病會越來越重。我和昌歧長談,得知李少荃實際上有和我兄弟互相親近、互相衛護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上奏朝廷請求準許少荃親自帶領開花炮隊、洋槍隊前來金陵城會同剿滅敵軍。等到弟對我這封信的回信(不過十八九日回信就能到),我就一麵上奏朝廷,一麵給少荃去谘文一道,請他立即來金陵。”
曾國藩在此委婉地向曾國荃表達了希望李鴻章能夠與他一同作戰,同立戰功的想法。但是李鴻章一方麵看到曾國荃並不想他插手金陵,同時也不願意借此攬功,就上報朝廷,一方麵上報朝廷說曾氏兄弟完全有能力攻克金陵,另一方麵又派自己的弟弟前去幫助攻城。
攻下金陵之後,李鴻章親自前去祝賀,曾國藩帶曾國荃迎於下關,說:“曾家兄弟的臉麵薄,全賴你了!”李鴻章自然謙遜一番。曾國藩一再聲稱,大功之成,實賴朝廷的指揮和諸將官的同心協力,至於他們曾家兄弟是仰賴天恩,得享其名,實是僥幸而來,隻字不提一個“功”字。
他還上書朝廷把此次戰功歸於朝廷的英明和將士們,不提自己和弟弟曾國荃的辛勞。談到收複安慶之事,他也是歸功於胡林翼的籌謀策劃、多隆阿的艱苦戰鬥。在其他戰役中,曾國藩也總是把賞銀分給部下,把功勞歸於他人並加以保舉,如此一來,既得了將士的心,鼓舞了他們的士氣,也讓朝廷對他放心。
這就是曾國藩的成功之處,因為他懂得,要與他人共享福之後,他人才能在你受難之時與你共患難,但是這也是有些人做不到的,就如中國曆史上另一個大將項羽。項羽力能扛鼎,一方稱王,最終卻失敗了。韓信在分析他的性格時說:“項王待人恭敬慈愛,言語溫和,有生病的人,心疼得流淚,將自己的飲食分給他;等到有的人立下戰功,該加官進爵時,把刻好的大印放在手裏玩磨得失去了棱角,舍不得給人,這就是所說的婦人的仁慈啊。”將士的浴血奮戰卻沒能得來應得的報酬,長此以往,項羽自然會失去軍心;軍心一失,失敗早已注定。
曾國藩這種“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氣魄展示了一個領導者的魅力,每一個將士都願意跟隨這樣的領導者,樂於為他所用。
謹慎擇友,共同進步
人有良師益友,雖懦夫亦有立誌。
——曾國藩
曾國藩總是自謙說自己天生資質不高,如果僅靠自己的努力很難取得進步,所以就要借助外在的力量來提升自己,朋友就是最重要的力量,因此,他一生對友情都很珍惜。他在給弟弟的信中寫道:“鄉間無朋友,實是第一恨事,不怕無益,且大有損。習俗染人,所謂與鮑魚處,亦與之俱化也。兄曾與九弟道及:‘謂衡陽不可以讀書,漣濱不可以讀書,為損友太多故也。’今四弟意必從覺庵師遊,則千萬聽兄囑咐,但取明師之益,無受損友之損也。”
這幾句話,道出曾國藩對弟弟的擔憂。他既怕弟弟在鄉間沒有朋友,又擔心弟弟交到不好的朋友。希望弟弟能夠跟隨好的老師,通過學習多有收獲,盡量避免那些損友的危害。其中特別提到“與鮑魚處,亦與之俱化”,強調了朋友對人的影響力。身為兄長的曾國藩,在信中也不忘提點自己的弟弟,謹慎地選擇朋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賢則聰,近愚則聵。”古代名人很重視對朋友的選擇。孔子說:“君子慎取友也。”也有人說:“匹夫不可以不慎取友。”品德高尚的人,曆來受人推崇,也是人們願意結交的對象。而品德低劣的人,常常被人所鄙視,極少有人願與之結交,當然也不排除“臭味相投”的朋友。
環境對於一個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的,而朋友又是其中對人影響極大的一部分。既然是朋友,就要涉及學問、情操、人品、誌向等關乎一個人一生命運的探討。正因如此,孟母才有三遷之行,管寧才有割席之舉。哲人霍姆曾經說過:“為朋友死並不難,難在有一個值得為之而死的朋友。”
芸芸眾生誰為友?朋友難得,是因為他們的重要,和自己在選擇時必須小心謹慎的態度。人們已習慣將過去稱為“同誌”的改稱為“朋友”,似乎更親切。其實“同門曰朋,同誌曰友”。“同誌”之稱也有朋友的意思。交朋友總是有所選擇的,總是有自己的標準。明代學者蘇竣把朋友分為“畏友、密友、昵友、賊友”四類,如此劃分便可明白:畏友、密友可以知心、交心,互相幫助並患難與共,是值得深交的;那些互相吹捧、酒肉昵友,口是心非,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有利則來,無利則去,還有可能乘人之危、損人利己的是賊友,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結交的。
曾國藩正是看到了朋友的重要性,所以擇友十分慎重。那些油嘴滑舌、口蜜腹劍的人,曾國藩往往敬而遠之;而對於胸中有真才實學、品行正直的人,曾國藩卻甘為人梯,慷慨引薦。即便是朋友之間鬧了矛盾,曾國藩也能放下架子,主動與之冰釋前嫌。也正是這些身邊的朋友,成就了他後來的大事業。
他不僅自己是這樣做的,也再三如此告誡弟弟。他曾在信中特意叮囑弟弟們說:“韓愈(字昌黎)說過,‘賢人不和我交往,我也要鼓足勇氣主動和他交往;不賢的人即便是接近我,我也要堅決地拒絕他!’”
一個人一生的成敗,都和朋友是否賢明有很大關係,不能不慎重啊!如果在生活中能夠結交一些誌向遠大的朋友,就可以和你互相激勵,共同進步;如果能交一些敢於指出自己缺點的“諍友”,就能讓你及時改正自己的錯誤,少走些彎路;如果能夠交一些可以和自己性格、氣質差別較大的能夠形成“互補”的朋友,可以擴大自己的交際圈,取長補短,給自己帶來生活上更多的啟發,更有利於自己的成長。
就像孔子說的那樣:“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即與之化矣。與不善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意思是說,和品行優良的人交往,就好像進入了擺滿芳香的蘭花的房間,久而久之聞不到蘭花的香味了,這是因為自己和香味融為一體了。和品行不好的人交往,就像進入了放滿臭鹹魚的倉庫,久而久之就聞不到鹹魚的臭味了,這也是因為你與臭味融為一體了。對於選擇朋友,墨子更形象地把擇友比作染絲,人就像白色的絲線一樣,隨著染料顏色變化,絲的顏色也改變。反反複複可以改變多次。朋友就好比染料,所以想變成什麼樣的人,就要多和這樣的人接觸。良友就是良師,交朋友正是要擇其善者而從之,才能從他們身上學到更多的東西來充實自己,這也是曾國藩借以提升自己的方法。
恩威並施,獎懲得當
人才何常,褒之則若甘雨之興奮,貶之則若嚴霜之凋物。
——曾國藩
獎罰分明一直是曾國藩用人的原則。他對部屬要求十分嚴格,尤其是軍令一旦立下了,不管是誰,都要嚴格遵守,絕不姑息。
李元度是曾國藩的老部下了,兩人在一起多年,曾國藩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兄弟一樣。久經沙場的李元度,即使是在艱難的歲月裏,也一直守在曾國藩的身邊,替他排憂解難。可是,因為指揮失利,造成徽州失守,李元度依然免不了被曾國藩處罰。
當時,很多人都勸曾國藩,說李元度這麼些年一直守在大人的左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再說打仗的事情,本來就有很多的偶然性,因為一時的失利,丟了城池,以後再奪回來就好了。可是曾國藩絲毫沒有因為別人的勸說而放棄軍紀,依法懲戒了李元度。軍中將士眼見像李元度這樣與曾國藩有深厚交情的都免不了軍法處置,看來真的是軍法無情,都不敢再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