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時候她已經受傷了,朕還沒來得及問怎麼回事,她就暈了過去。"夏君卿隱瞞道。
今夜夏君卿其實是帶了人特地去找蘇伊的,原以為會撞見蘇伊跟夏君逸在一起。他曾經一再地提醒過蘇伊放棄夏君逸,如果蘇伊還是不肯聽話,他也早就做好了打算。
剛才在翠竹林裏,隻要蘇伊和夏君逸在一起,他就會以淫亂後宮的罪名處置他們倆。隻是他沒想到,見到的會是這樣一番情景。今晚肯定有人約了蘇伊到翠竹林,不過那人應該不是夏君逸。有人想要殺蘇伊,卻沒想到被自己撞見了,於是讓蘇伊有了逃跑的機會。
正在夏君卿想的出神的時候,太醫們也有了自己的診斷結果。為首的一人,在其他太醫的推搡下,盡管害怕到了極點,也還是硬著頭皮走到夏君卿身邊彙報道:"回稟皇上,經微臣們一致診斷,雖然已經止了血,但是這位姑娘流血太多,身子已經極為虛弱,要活下來實屬不易,希望皇上能有個心理準備。"
"朕說過,如果救不回她,你們一個個提頭來見。"夏君卿橫眉冷對,也不大發雷霆,隻是一字一句鄭重重複道。
那太醫額頭上冷汗直流,不停地用袖子擦著汗,白著一張臉道:"微臣們會盡力而為,定不會讓皇上失望的,一定保住這位姑娘的命。"
夏君卿斜睨了他一眼,便揮袖出去了。待夏君卿一走,所有的太醫都忙了起來,馬不停蹄地救治蘇伊。畢竟蘇伊的命現在可不是她一個人的,她要是死了,他們都得跟著陪葬。
出了寢宮,夏君卿一拐便走向了禦書房。他推門而入,進門後便將門重新合上。走到了書案邊,他從一本書下拿出了之前藏在那裏的東西。仔細一瞧,正是在藏書樓內給蘇伊傳遞消息的那團繃帶。
他從筆架上拿了一支毛筆,將那團繃帶一圈圈繞在了筆杆上。其後,他又從筆架上拿了另一支筆,鋪了張紙將繃帶上的那句話臨摹了下來。
很明顯,陷害蘇伊的這個人不想讓人看出她的筆跡,所以這些字應該都是用左手寫的。在臨摹的過程中,夏君卿很明顯的感覺到了有些筆鋒是不對勁的。
隻可惜,欲蓋彌彰。正是那人極力的想要隱藏自己的字跡,才暴露了她的身份。她怕蘇伊看出她的字跡,那麼這個人肯定是蘇伊相熟之人,而蘇伊在宮內交好的人,也不過就那麼幾個。夏君卿微眯著眼,眼裏寒光粼粼。
"皇上,蘇姑娘醒了!"正在夏君卿想入非非的時候,張德海突兀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聽到蘇伊醒了,夏君卿連忙打開門問道:"她受了這麼重的傷,怎麼會這麼快就醒了?"
張德海明顯是跑來的,氣喘籲籲道:"太醫們說蘇姑娘曾經中過慢性毒,毒性藏的很深,本來沒有這麼快就發作。隻是這次受傷使得體內血氣上湧,激發了毒性。蘇姑娘想是回光返照了,皇上快去看看吧。"
話音未落,夏君卿就用力地推開了張德海,朝著寢宮跑了回去。蘇伊的命是他的,他不讓她死,沒有人可以這樣做,即使是她自己也不行。
寢宮內太醫們跪了一地,救不回蘇伊,他們的老命也不能保矣。不過夏君卿現在根本沒有心情理會他們,隻是徑直跑到了床邊。
蘇伊果然已經醒了,隻是目光空洞,神思恍惚,臉色煞白。夏君卿坐到了她身邊,拉著她的手輕輕喚道:"蘇伊,你醒了。"他明明是想要笑的,可是笑的卻比哭還要難看。
此時的蘇伊已然命懸一線,她似乎真的感受到了生命在自己體內流逝。她望著夏君卿,眼裏閃著淚光,嘴角卻露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氣若遊絲道:"我要死了對不對?"
"朕是天子,受命於天。朕沒有答應讓你死,沒有人可以奪走你的命。你相信朕,朕絕不會讓你死的。"夏君卿緊緊抓著蘇伊的手,深怕一放她就真的再也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