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朕一直痛不欲生,可是母後你呢?就隻在乎你自己現在的這個位置,對朕的痛苦視而不見。如今,你還用這樣卑劣的手段讓朕就範,母後你實在太讓朕心寒了!”話剛說完,夏君卿的臉上就被太後紮紮實實揮了一巴掌。

由於太過用力,太後的右手不住地顫唞,她怒視著夏君卿,痛心疾首道:“孽子!哀家的苦心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你是哀家的兒子,哀家還能害你不成?帝王之路注定孤獨,在你當年登上皇位的時候就該明白。哀家放縱了你這麼多年,如今哀家再不會坐視不理了。如果你再不知悔改,就休怪哀家六親不認。”

結結實實挨了一掌,夏君卿的臉頰上火辣辣的。不過最痛的不是他的臉,而是他的心。

冷峻的目光攫住太後的怒容,夏君卿輕蔑地笑道:“六親不認?怎麼?母後還想廢帝不成?不過母後向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廢帝不過也隻是舉手之勞。隻是兒臣懇請母後,要是哪天想要廢黜兒臣,請一定要提早告知,好讓兒臣收拾好宸乾宮,給十二弟騰位置。”

“孽子!”太後被夏君卿氣得不輕,一手扶著茶幾一手按住胸口。

鬧了這麼一場,夏君卿似是完全冷靜了下來,冷漠道:“兒臣是孽子,既然母後不喜,便廢了吧。但是,兒臣也要提醒母後,在母後廢了兒臣之前,兒臣還是大晟的皇帝,還是這天下的主宰,沒有人可以左右兒臣的決定,望母後好自為之。”

“你會後悔的!”太後一手指著夏君卿,氣急攻心道。

“兒臣記得早就告訴過母後,早在宣雪死的那一天,兒臣就後悔了。”夏君卿淒然一笑,語帶悲戚道。

言罷,夏君卿再沒有多看太後一眼,一甩袖就飄然離去了。見夏君卿憤然離去,守在殿外的李嬤嬤趕緊進殿,卻見太後一人臉色煞白地站在茶幾邊,胸膛不停地起伏,足見剛才的爭吵有多激烈。

她趕忙上前攙住太後,擔心道:“太後娘娘,你沒事吧?都是一家人,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的,何必大發雷霆呢?”

太後擺擺手,示意她自己沒有大礙,沉聲罵道:“這就是哀家辛辛苦苦養的好兒子!從小到大,哀家什麼事沒替他著想過?如今到好,什麼都沒落著,倒被說成了獨斷專橫野心勃勃的女人。哀家要是想要垂簾聽政,當初幹嘛不選毫無城府的樂兒,反而挑了他這個難對付的?哀家承認,哀家是有私心,可哀家也是為了我們母子三人好啊。你說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太後何必跟皇上賭氣呢?太後這番苦心,該盡早和皇上說清楚才是,不然母子倆存了嫌隙,日後可就麻煩了。”夏君卿誤會了太後,李嬤嬤可是看得明明白白。要說太後一心為己,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誰知太後也在氣頭上,搖頭道:“隨他去吧,現在他一心念著哀家不好,哀家說什麼都是白搭。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時日久了,他就能明白哀家的苦心了。”歎了口氣,太後又接著開口吩咐道:“讓人把阮美人帶到壽康宮來,哀家要親自守著她,看看這一次她到底有沒有福份懷上哀家的孫兒。”

“奴婢明白,照皇上這性子,阮美人留在外麵定沒有好果子吃。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放在這壽康宮比較安全。”李嬤嬤幾乎是看著夏君卿長大的,自是清楚他的脾性。

這阮美人觸了他的逆鱗,日後要是真沒孩子,怕是不好過了。畢竟太後也是衝著孩子去的,幾月後要是阮美人的肚子沒有動靜,估計太後也不會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