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是取一次藥,吳清如何曾想就*陽相隔,她的手顫顫巍巍地指著地上的屍體,向紅玉問道:“紅玉,巧心那丫頭平日裏最愛臭美,這個人這麼難看,怎麼會是她呢?”
一旁的紅玉早就泣不成聲,忍住淚道:“娘娘,請節哀順便,巧心她確實死了。”
“怎麼可能?毓秀宮道太醫院的路巧心走了不下百遍,她不可能失足落水的。”吳清如硬是忍住淚水,因為要是她也哭了,那麼就代表巧心真的死了。
阡陌聞訊趕來,看見的就是吳清如這副明明悲傷至極,卻還依舊拚命隱忍的樣子。看了一眼地上巧心的死狀,阡陌也不由移開了眼,對紅玉吩咐道:“快扶你家主子回宮休息,昨日找了一夜,肯定沒有休息好,這裏的事交給本宮就好了。”
“奴婢明白,剩下的就有勞儀妃娘娘了。”紅玉自然知曉阡陌想讓吳清如走是不想她再受刺激,而吳清如似乎還沒回過神來,竟乖乖跟著紅玉離開了。
待吳清如走遠,阡陌才走到巧心的屍體前,偏頭向一旁的小太監詢問道:“是你第一個發現巧心的屍首的?有什麼可疑之處嗎?”
那小太監搖頭,不敢隱瞞一字道:“回稟娘娘,奴才發現巧心姑娘的時候,隻見姑娘的屍首漂浮在水麵上,奴才就趕緊叫人了。隨後侍衛們也在太掖湖邊上查了一圈,除了一處有滑落的痕跡,其它並無可疑之處。昨夜晚上風大,沙石容易迷眼,巧心姑娘應該是自己不慎落入湖中的。”
聽到小太監如此言,阡陌也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可能,剛想讓人將巧心的屍首送出宮去厚葬,卻在巧心身上發現了一個可疑的地方。她蹲下來,大著膽子掀開了巧心半露的小腿,果然在巧心的小腿上發現了一片青紫。雖然屍體已經被泡脹了,但是小腿上的傷痕還是清晰可見。
心裏幾番思量,阡陌最後站起身來,仍舊對那些太監命令道:“巧心失足落水,不慎身亡。宸妃娘娘一向視巧心為親人,如今受了這麼大的刺激,本宮便代宸妃娘娘決定,將巧心送回本家,賜黃金百兩厚葬了。”
“是,奴才們這就去辦。”既然阡陌都這麼說了,小太監們也隻有照著去辦。
與此同時,藏書樓內的蘇伊卻忽然染上風寒病倒了。夏君逸知道的時候,這個人慌慌張張的趕來。看見躺在床上,一臉病容的蘇伊,夏君逸滿是心疼道:“怎麼會這麼不小心病了,瞧著臉色似乎不太好?”
言罷,夏君逸伸手想要去摸蘇伊的額頭,卻感覺到了蘇伊的身子明顯的一顫。似乎察覺出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夏君逸不由問道:“怎麼了?”
蘇伊背靠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夏君逸認真問道:“君逸,你有什麼事情隱瞞過我嗎?”
夏君逸似乎被蘇伊問懵了,愣了一會,失笑道:“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的,就連喜樂的事我不是都讓你知道了?”
要是從前,看著夏君逸如此篤定的臉,蘇伊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相信他。不過如今,人麵全非,夏君逸的神情越是真誠,蘇伊就覺得越是虛假。
藏在被子裏的手緊緊地揪著身下的床單,指甲都因為用力過度而變紫了。心中像是有一頭猛獸在咆哮,蘇伊很想質問他,但是她卻沒有問出口。因為這個答案,即使她不問也已經知曉了。
就算夏君逸再恨夏君卿跟太後,但是他們有一個致命的共同點,就是夏家人。這個大晟是夏家的,所以自己戰功赫赫的爹爹自然是夏家的眼中釘。蘇伊相信,即使當初登基的是夏君逸,那麼自己的爹爹還是難逃一死。蘇伊從不懷疑他們都愛她,但是她們對她的愛都不會比夏家的天下來的重要。他們都可以不是皇帝,但是皇帝一定要是夏家的人。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使命,是一種不可褻瀆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