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那斑斑的血跡,夏君卿原本混沌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身子猛地立起,他瞬間坐了起來,他的手撫上肩頭的傷口出神了許久,才呐呐道:“原來昨晚不是夢境,她真的來過了……”
一想到這個,剛剛還沒有那麼難受的頭突然疼痛欲裂,夏君逸忍不住用雙手抱住腦袋。昨晚殘缺的記憶不停地在他腦海裏閃過,他拚命告誡自己不要去想,可是越是這樣那些畫麵在他的腦海裏就越清晰。他不明白,如果昨晚發生的事都是真的,那麼蘇伊如此到底有什麼意義?
上官喜樂原是端著醒酒茶來找夏君逸的,這段日子以來,她知道自己勸不了夏君逸回心轉意,隻好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不過這一次當她一推開門,就看見一身酒氣的夏君逸抱著頭坐在地上,臉上的表情甚是痛苦。
“君逸哥哥,你沒事吧?”看見夏君逸這般,上官喜樂連忙將手裏端著的醒酒茶放在桌上,跑到夏君逸麵前蹲下,扶著他一臉著急地問道。
不想旁人知道蘇伊曾經來過的事情,夏君逸擺擺手,有意隱瞞道:“我沒事,隻不過酒喝多了,宿醉難受罷了。”
這樣的事情這一個多月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見夏君逸的表情如此難受,上官喜樂隻以為今日宿醉比之前更嚴重些。
不疑有他,上官喜樂將夏君逸從地上扶起來,扶著他在椅子上坐下,一邊拿過醒酒茶,一邊不忘抱怨道:“君逸哥也真是的,明知道喝多了會難受,為什麼還偏要去受這份苦?君逸哥難道不知道嗎?你關心的那個人不會心疼,關心你的人卻是心疼的緊。”
饒是上官喜樂說得再拐彎抹角,夏君逸還是聽出了她話裏的弦外之音。回想這一個月來的光景,夏君逸也覺得自己甚為荒唐,可愛上蘇伊本就是一件荒唐至極的事情。就算所有的事情能再重演一遍,夏君逸也不能肯定自己就會不去愛她。
看到夏君逸出神的樣子,上官喜樂知道他定是又想起了蘇伊,才會這般神思恍惚。看透了這一點,上官喜樂心下一陣苦澀,果然不管她做得再多,還是抵不過蘇伊在夏君卿心目中的地位。
幸虧她早就想通了,待在夏君逸身邊,她不求夏君逸有一朝一日能看見她的好,她隻希望她愛的人過得好就心滿意足了。
壓下了心底的苦楚,上官喜樂扯出了一抹微笑,將手裏的醒酒茶遞給夏君逸,輕聲道:“喜樂知道君逸哥哥不喜聽旁人說這些話,喜樂以後都不會再說。不過君逸哥先把這醒酒茶喝下吧,要是涼了,功效怕是沒有這麼好了。”
這是她特地尋人找那江湖郎中找來的偏方,據說對緩解宿醉有很強的功效。雖然治標不治本,但是她能為夏君逸做的也就這麼多了。
泛黃的茶水上還冒著騰騰的熱氣,雖然一直半醉半醒,但是夏君逸知道這段時間上官喜樂一直守在自己身邊不離不棄。看著上官喜樂日漸憔悴的臉,夏君逸心中不是不感動,但也僅止於感動而已。
接過上官喜樂手中的醒酒茶,夏君逸也不管燙不燙,便仰頭一口氣全部咽下了。喝完之後,他揮袖一抹嘴角,將手裏的茶盞遞給上官喜樂,語無波瀾道:“喜樂,替我吩咐下去,讓下人準備好熱湯與幹淨的衣物,我要沐浴更衣。”
沒想到夏君逸會突然吩咐這個,上官喜樂不由當場愣住了。她的君逸哥哥要沐浴更衣,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從失去蘇伊的悲痛中走出來了?,這突然的驚喜,怎能不令她驚訝?
自己說完話後,見上官喜樂還愣在那裏,夏君逸不由提聲再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