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1 / 3)

仙風道骨。詩沫雅當下想,這樣的男子竟是深愛著自己,這得積幾世幾輩才能遇見一位。若是錯過他,隻怕再也不遇到了。幸好,她及時抓住自己的心,沒有錯過。

“阿善。”

任栩塵正出神,她這麼一喊,正好喚回他的神思,卻是未動分毫。

“對不起,阿善。”詩沫雅從身後摟著他,靠在他微涼的後背,輕輕淺淺道:“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說到底,我隻是一個外人。若水姑娘不願與你說明,我更是沒有資格告訴你。對不起!”

任栩塵心顫了一顫,雙手覆在她搭在身前的柔荑之上,冰冷冰冷。

“沫雅,不必說對不起,我明白。”未待說完,他清晰的感覺到詩沫雅的身子抖了一抖,又繼續道:“我隻是想在此冷靜冷靜。”

詩沫雅從前竟未覺得任栩塵也可以說出這般薄涼的聲音來,隻好徐徐鬆開雙手,略略後退幾步,看著他修長清明的背影,道:“我知道了。”

這日晚上,任栩塵在此吹了一夜冷風,詩沫雅在樹下晃了一夜秋千。

太陽露出地平線,詩沫雅微微睜開雙眼,身體一顫,覺得有些冷。白霜閑步去叫詩沫雅起床,卻見那扇雕花門並未關上。找了找,確實不在。正好奇著,卻見詩沫雅坐在秋千上出神,一動不動的,竟叫她看著有些心疼。

白霜走過去,站到她的身邊,輕到:“小姐,你怎的起這麼早?”

詩沫雅抬眼,看著白霜,久久未語。

“小姐,我去準備早膳。”

詩沫雅仍是未語,白霜隻好就此離去,先將膳食備好再作打算。豈料,詩沫雅隻吃了幾口便遊離道:“我想歇會兒。”

是以,詩沫雅睡了一天,直到日暮才醒。白霜見她一直熟睡著,便未曾打擾。

任栩塵那廂經此一夜,心情依然沉重,訥訥的回到寢居,擺了一盤棋,與自己對弈。白晴給他備了一壺茶,他卻不要,問白晴要了一壺酒。

白晴微愣,倒是第一次聽自家公子要酒吃,卻是依言備好佳釀。

任栩塵淺酌一口,眉頭微鎖。

這盤棋,已斟酌推敲了一個多時辰,仍舊解不開。

一道陰影投下,執黑子落棋,棋麵豁然開朗。

任栩塵看著來人,隻見她笑了笑,溫婉道:“你心緒不定,自然破不了棋局。”

此人正是他的娘親,莊紅梅。

莊紅梅思索了許久,道是詩沫雅說得在理。然若是任嘉允來解他的心結,怕是要許久之後才能叫任善與他們相認。所以,她自己來了,在與任嘉允商量之後。

任栩塵亦落下一子白棋,與之對弈。

莊紅梅也不急著與他說話,默默地陪著他下棋。這一局,直到日落時分才分出勝負,任栩塵略勝一籌。

莊紅梅盈盈淺笑,與柳芊芊不一樣的溫婉,十分滿意,“棋藝很好。若是你爹與你對弈,也怕是贏不了的。”

任栩塵不做聲,仔細地收著每顆棋子。

莊紅梅也不在意,將當年的事簡而道之:“那年出了些事情,你又剛出生。為保你的安全,隻能將你丟給陌振南照顧。後來我與嘉允雙雙落崖,休養了數月才養好身子。”

“崖底是個我們不曾想到的世外桃源,是以這一住便是二十多年。”莊紅梅如任嘉允一般漫不經心,同他一起收著棋子,“叫你孤身一人二十多年,你爹和我都是心有愧疚的。隻是你爹向來傲氣,使使絆子倒是得心應手。若是你見誰不順眼,他定然整得那人牙癢癢。”

莊紅梅笑了笑,想到當年與任嘉允第一次出府的經由,道:“我還記得當年有個老頭子長得太磕磣了些,他便叫我下瀉藥,直讓那個老人拉得第二日走不動路。那時我還以為那人因別的事得罪了他,後來才知道是我想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