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栩塵始料未及,剩下一些藥就著碗全都掉到地上。
詩沫雅嗅著熟悉的味道,委屈的流出眼淚,凝噎道:“方簡,他不要我了。”埋在他頸項的臉還有些濕熱,聲音有些沙啞,“他從前從未兩天不與我說話,他真的生氣了。他氣我瞞著他,不告訴他。他同我說話的聲音都是冰冷的,所以我就回來了。”
任栩塵心中一緊,輕輕撫著她的後背,溫潤疼惜道:“我沒有不要你,沫沫。對不起,讓你這麼難過。”◥思◥兔◥在◥線◥閱◥讀◥
詩沫雅迷迷糊糊,聽在耳朵裏卻成了“恩,他不要你就算了,你也別要他。世上男人千千萬,心情不好天天換”。
是以,詩沫雅撇嘴,應和著道:“嗯,他不要我算了,我也不要他了。方簡,咱們明天組團相親,肯定有好多美男。”
任栩塵一顫,將詩沫雅扶躺下來,聞聲寬慰道:“好好休息一下,沫沫。”
詩沫雅點點頭,輕不可聞的應了一聲,拽著被子,幾近埋在被窩裏又睡了一覺。
幾許煙波成蹉跎 (四)
詩沫雅悠悠轉醒時,已是晚霞滿天。微微動了一小下,任栩塵便清醒了。急切的看著漸好的詩沫雅,探了探溫度才放下心,“我去給你倒杯茶。”
說罷,人已經倒茶去了。未幾,又扶著她坐起,掖好被角,喂她喝茶。
“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
詩沫雅搖搖頭,飄飄然問道:“你跟若水的爹娘……相認了嗎?”
任栩塵翩然頷首,將備好的流食端在手裏喂她吃。詩沫雅卻是偏頭朝裏,低聲道:“我不想吃。”
靜默幾許,任栩塵道:“聽說那時我吃不下,是你含在嘴裏喂我的。那時我昏迷著,記不得什麼感覺了,今日便再溫習一次吧。”說罷,含一口粥在嘴裏,抵著她的下顎,不顧她的驚慌,頷首鎖住她蒼白的雙♪唇。輕而易舉的撬開她的貝齒,將口裏的薏仁粥渡給她。
任栩塵笑盈盈的看著嬌怒的詩沫雅,又舀了一勺,卻被詩沫雅一把奪過去,杏目怒視,“我自己會吃。”
任栩塵就這樣坐在床沿看著她慢吞吞的吃了整碗粥,溫潤的笑了笑,如一度春風,“沫沫,我是不是有些話沒有同你說過?”
“什麼話?”
詩沫雅將碗勺交給她,低眉思索著什麼話。任栩塵放好碗勺,又坐回床沿,輕柔的撫摸著她的發髻,修長的手指劃過她嫩滑的玉肌,輕輕印上一個淺吻,在她的額間。
“我愛你,沫沫。”
任栩塵覺得說出這樣的心裏話,詩沫雅應該會原諒他當時的責怪,也不會再與他計較“不要”她的事情。
熟知,詩沫雅一絲情麵都不講,床塌都不讓他沾分毫。
又一次拂袖的時候,任栩塵一把逮住她的柔荑,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摩挲著,“沫沫,你若不讓我睡覺,我隻能在外麵站一夜了。霜華露重的,可容易受寒了。”
“那正好,同我一起。”詩沫雅猛地抽回自己的小手,怎知任栩塵雖然無意識的摩挲著,卻是拿的極用力,直將他也一並帶到了床上,倒在她雙腿蓋著的被單上。
“夫人如此熱情,為夫再推搪便不大像話了。”說罷,褪了衣衫鞋襪鑽進了被窩。詩沫雅看著他,心裏已是笑成一團,卻道:“原來阿善也會如此厚臉皮。”
任栩塵摟著她,有些心疼。
她昏睡時說得那些話叫他心裏疼得難受。她在人前總是一副從容的模樣,對任何事情都是毫不關心,偏偏又最有善心。可那些話說得卻像個吃不到糖葫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