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叫,“老師啊!你還來不來代課啊?”“我要聽女性生殖係統啊!!”“生殖係統!”“生殖係統!”“生殖係統!”“生殖係統!”……

蘇慎行莞爾,視線與年輕男子不期而遇,對方微微一笑走出教室。

蘇慎行回了辦公室,倒了杯水剛走回座位,還沒來得及喝,一陣寒暄聲從牆角傳來,梁少將那永遠都皮笑肉不笑的聲音最是明顯。

蘇慎行斷然放下水杯彎下腰,抽散一根鞋帶,再抽散另一根,爾後慢條斯理地係起來,耳聽得寒暄聲從窗邊滑了過去,蘇慎行這才直起身來,頓時一愣,但見窗前長身而立一個挺拔的身影,此人滿含笑意地伸出手來,“你好,蘇先生。”

“你好。”蘇慎行站起來握住他的手。

“你的課非常精彩。”

“過獎過獎。”

“請問校長他們往哪裏走了?”

蘇慎行笑說:“我剛才在係鞋帶,要不你上那邊找找?”隨手指了指前方。

“謝謝。”

“不用謝。”

“再見,蘇先生。”

“再見。”

不一會兒,老賈夾著備課本一步三回頭地走過來,扒著門框伸頭伸腦地張望,“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多軍人?難道是來視察大一新生軍訓的?”

“你說對了,學生是未來的國之支柱,軍訓對於磨練學生的身體素質、意誌品質、競爭能力具有不可替代的卓越功效,不出動軍區少將不足以體現國家對新生軍訓的高度重視,雖然我個人認為出動上將才是最低配備。”

“呃……那他們跑來到底是幹什麼的?”

蘇慎行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漫不經心地說:“離此三百米開外有座核物理實驗室……”

老賈豁然震驚,“……難道……實驗室研究的是核武器?我一直以為是核電。”

“聽過美濟礁嗎?”

“南海上差點被菲律賓竊占的小暗礁?你扯得還有邊兒嗎?”

蘇慎行掏出課本準備備課,“我黨從千裏之外不辭辛勞日以繼夜地拉來大量沙石土礫,活生生把個落潮時都淹沒在水下的暗礁堆成了巍峨的石頭山,然後指著這個人工建築物對全世界說:‘看,這是島嶼!’,順手還建了座海洋水文測量站,你猜我黨如此大費周章到底是為了什麼?”

老賈嗤之以鼻,“當然是為了給世界水文測量數據添磚加瓦,誰要是敢說是為了跟菲律賓搶12海裏領海12海裏毗鄰區200海裏專屬經濟區以及海底的大規模油田我就跟誰急!”

蘇慎行莞爾,“真理!”

老賈手搭涼棚踮起腳尖滿懷敬意地朝不遠處的核物理實驗室翹首眺望,悲天憫人地自言自語:“所以,古人是在黛山之畔靜水之濱抒情感懷吟詩作對,而我們卻是在核武庫的眼皮子底下不知死活地念‘向迷茫數盡歸鴉’?”

“以我黨自建立之初就一以貫之的掛羊頭賣狗肉的優良傳統而言……”蘇慎行頓住,審慎地笑了笑,“你要學會適應。”

老賈抬腳對準蘇慎行的膝蓋就是一下,“你小子睜著眼睛胡說八道的本事到底師承何處啊?蹬鼻子上臉變本加厲了!”

蘇慎行哈哈大笑。

正當此時,一個挺拔的身影沿牆角轉出來,施施然從窗前走過緩步上樓而去。

屋裏倆人頓時無言對視,居然是剛才的年輕男子。

老賈悄悄往蘇慎行身邊挪了挪,輕聲問:“他是誰?”

“不知道。沒穿軍裝,可能不是軍官。”

“這年齡氣度也不像學生。……呃,他沒聽見吧?”

“放心吧,應該沒聽見。”老賈剛鬆了口氣,蘇慎行慢悠悠地接著說,“作為多年摯友,我也隻能這樣安慰你了,雖說你一分鍾前剛泄露了國家重大的軍事機密,罪責等同於叛敵賣國,依大明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