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把台灣的經濟現狀描述一番,結論是:典型的陷入中等收入陷阱,痛苦型GDP增長,藍綠惡鬥社會空轉,代工工廠無法產業升級的必然結果,對大陸的巨量貿易出超隻能致使全島產業單一化且更加沉淪。
最後,將二者聯係起來,為什麼台灣正朝著深不見底的方向急速衰敗?結論:經國先生晚年對社會控製力下降,開放了黨禁,西方民主製度與東方家國思想強行結合,墜入了民粹主義深淵!
這種文章好寫,好寫到無以複加,隻下結論不給解決方法的文章當然好寫。
如此這般,三篇文章上交,拿回了六千塊錢。
錢到手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網買了三張躺椅,隔壁的空屋子早被軍人征用成會議室了,三人隻好把躺椅放在辦公室裏。
這下可好,當軍人們忙得恨不得吐血身亡時,頭一偏——旁邊仨大學講師一字排開睡得一臉沉靜。軍人們恨得眼角直抽搐。
某大姐笑眯眯地問:“你們能讓我們心理平衡一點嗎?”
陳葉凡笑眯眯地答:“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唉……我們心理也不平衡啊……我們以前是睡沙發的,就在這間辦公室裏。”
軍官們麵容訕訕,得!這會兒再也沒人抱怨了。
某天中午,三人午睡,陳葉凡一聲聲撕心裂肺地咳嗽,老賈雲淡風輕地說:“吃藥吧,你這個一意孤行研究別人身體而忽略自己身體的搞生物學的!”
陳葉凡一邊咳嗽一邊說:“感冒嘛,吃藥一周,不吃藥七天,請給我一個吃藥的理由。”
話音剛落,周隆旭走過來,不由分說背起陳葉凡大步流星朝醫務室走去,陳葉凡驚得目瞪口呆,趴他背上一時之間連咳嗽都忘了。
老賈“騰”坐起來,簡直瞠目結舌,瞪著倆眼珠子傻不愣登地目送他倆離開,呆了好一會兒,一腳把蘇慎行踹醒,“你這個烏鴉嘴!”
蘇慎行睡眼惺忪,捶著額頭問:“怎麼了?”
“怎麼了?大同世界了!”
蘇慎行頭一歪,帶著入夢前的恬靜表情說:“儒家‘仁政’理想的最高境界,廢除剝削摒棄階級……”眼瞅著要睡著。
老賈又一腳把他踹醒,冷笑,“封你一個丞相當當怎麼樣?你這個被大自然淘汰的劣質基因攜帶者!大同世界裏全是你們這種貨色!”
蘇慎行驚愕,“還有誰同了?”
“小凡。”
“不會的。”蘇慎行靠回躺椅閉上眼,懶懶散散地說:“他是搞遺傳學的,理科生,缺乏最起碼的感性思維,神經粗陋得如同南京長江大橋的橋墩,任船東南西北撞,他自巋然不動,船癟了,他還在。”
老賈驚魂略定,深覺有一二分道理在內。
日子如同白駒過隙,晃晃悠悠臨近十一長假了,在此期間,耿清讓神龍見首不見尾。也沒人來催蘇慎行快速拿出明孝陵設計方案,我們的蘇大講師下棋釣魚參加搜食協會的活動,就沒務過正業!
長達兩個多星期,兩人見麵次數寥寥無幾,某天耿清讓打電話告訴蘇慎行,說在東郊山下施工時挖出了一堆瓷罐。
勤務兵將蘇慎行接過去,跳到坑底,舉著碎瓷片麵朝陽光照了照,“初步判定,南朝遺物,具體是宋齊梁陳哪個時期的,我才疏學淺,完全分辨不出。”
“也就是說……學術價值不高?”
蘇慎行樂了,“我的前因能推導出你的結論嗎?叫他們停工,通知考古部門。”
耿清讓也跳了下來,眯著眼睛與蘇慎行並肩審視瓷片,“他們用小刷子……能在兩天之內把整個區域的文物全刷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