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2)

“是皇姑祖母家的四姑娘吧!”那大公子看著與景書九成相像的福芝,開口道:“我還沒有去拜過皇姑祖母呢!卻在這裏先見到表妹。”

福芝一時被那大公子的話弄得一愣,不知道這又是從哪裏論的親戚。

而這時廖戰搭口道:“別亂認親,是不是想著一會兒又要幫著她說話,好看我受罰呢!”

“胡言!”外祖父板起臉,瞪了廖戰一眼道:“芝姐兒的祖母是臨安郡主,怎麼是亂認?”

而被外祖父這麼一提醒,福芝也明白了這個大公子是誰,趕緊又要行大禮,卻被抬步上前的大公子止住。

“沒的這麼多禮,又不是在宮裏。”原來這位大公子便是當今聖上的嫡孫,太子的長子。

福芝一時被攔著,也不知道該不該行禮,到是外祖父道:“都進屋去,心不靜的就別想出去。”竟一時解了福芝的圍,讓她越過了這行禮和不敬之事。

…… ……

等福芝隨著外祖父進了內室,才發現內室中還有一人。

那人身穿竹青色袍衣,坐在炕的內測。眉目有神、不怒自威,比之外祖父不知多了多少的霸道之氣。而福芝他們一進來,那人便眯眼細細打量,不知道在琢磨著什麼。

福芝一見那炕上的男子,第一反應是異常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而第二反應竟然是拉著左右兩個弟弟噗通跪倒,微微低頭不敢出聲。

“……嗬嗬,真是像。”那坐在炕上,打量著福芝的老人見福芝忽然拉著弟弟們跪下,開口笑道:“起來吧!起來吧!”

“誰?”廖戰本走在福芝後麵,見福芝三人無故跪下,納悶的要問炕上人是誰,卻被祖父宋叔一腳踢在小腿處,也跟著跪下了。

“哈哈哈哈。朕隻是閑來看看,你就不要讓他們幾個都跪下了,快起來,快起來。”原來那坐在炕上內側之人,便是當今大夏朝的皇帝承順帝。

雖有了應允,但宰相宋叔還是躬身一時,等承順帝音落笑止之後,才讓四個孫輩起來,並瞪眼道:“都去那邊臨帖子!”說完指指角落的一張桌子,上麵已經放好了紙墨筆硯,並且墨也是新磨得,似乎是對懲罰他們早有準備。

都不是真的傻孩子,聽到承順帝都自稱朕了,他們祖父又如此恭敬,立時四個也明白了三個。雖還不知道今天這是怎麼個因果,這承順帝怎麼會出現在外祖父的書房,但也都乖乖的站去桌邊臨那帖子,一時寧聲屏氣起來。

再觀承順帝這邊,卻又讓福芝的外祖父與自己的長孫對弈起來,似乎對多出來那四個人又沒了興趣。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等三個男孩子都板著勁兒與毛筆、宣紙、墨汁較真兒時,福芝才落下筆來。

福芝是常年練字的,從四歲開始拿筆,她就沒有間斷過。就是在沒有條件磨墨寫字的地方,她也會用筆沾了水練字,或幹脆用手指比劃。所以即使是非常陌生的帖子,她並不是毫無章法的胡亂用勁兒。

通篇讀了一下外祖父讓他們臨的那帖子,其實字數不多,而且沒有什麼繁複的字,內容也簡單,隻是記載著一條叫灨的河流的發源地,看樣子這帖子是從那河碑上臨下來的。

觀察字型,福芝雖然能看出這寫碑文之人以自成一派,行間帶著一種獨特的剛柔之意,但卻因沒有見過同樣的字帖,一時也想不出這是出自何人的手筆。

提筆再看,福芝慢慢的領會那字間所散發的個性,她覺得,世上沒有一張帖子可以適合所有人去臨,因為每一張帖子不單單隻是記錄不同的字型,也記錄著手書之人的心。

筆落而下,柔中帶著一股剛毅,剛中又帶有一種柔美。雖然現在的福芝還不能體會那寫碑之人的心,但是卻將筆畫之間表達的意臨的很像。

站姿、落筆、穩定的書寫速度,不多時便將身邊早早落筆的三個男孩子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