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1 / 2)

這島上,福芝一時也離不開,沿著向上的小路,也來到那亭子裏。

“嘻嘻,風景很好吧?”廖戰站在那亭子的圍欄上,回頭看看終於‘自覺’上來的福芝,道:“這裏可以看到整片桃林。”

福芝順著廖戰所指的方向看去,真的將桃園的景象盡收眼底。亭台樓閣在桃樹中若隱若現,遠了那些勢利爭奪的人兒,卻顯得脫俗起來。

“這裏景色是很好。”

福芝眺望了一會兒桃園的景色,歎了一句之後,終是又想起現在的處境,對著廖戰怒道:“可一會兒怎麼回去?”

“你不是煩那些人嘛!幹嘛還想著回去?”廖戰從圍欄上跳下來,很是正經的道:“不如在這裏樂嗬!”

福芝扭頭看一邊,不理廖戰的話,又拿一直攥在手中的帕子鋪在圍欄下的石條上坐上去,然後自己看著桃林那邊。

“你就這麼生氣?”久久不見福芝理自己,廖戰又湊上去道:“好心帶你過來!”

“你這是鬧心!”福芝見廖戰邊說還邊扯自己耳墜子,嘶的叫了一下,打開廖戰的手,才扭頭道:“你怎麼這麼討厭!”

“嗬嗬。”見福芝和自己急了,廖戰不生氣反而樂了,道:“這樣才是你呢!無聲息的幾人坐在一起,和個木頭似地。”

福芝自然明白廖戰是說她今日的舉止,但是那些規矩養到骨子裏了。若不是早被這廝挑撥的毛了,她才不會喜形於色、怒言於表。

但單獨麵對廖戰,福芝依舊鬆不下肩膀,可卻能鬆一時的心。自己琢磨了一會兒,又看看遠處的桃林,福芝這次才柔聲道:“離不開可怎麼辦?這又沒個人跟著,等有人來找,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廖戰見福芝不橫眉冷對的了,也不去擦石板上的灰塵,直接坐下來,挨著福芝道:“沒了那些個尾巴,難道你還活不了了?”

說完,廖戰也不待福芝回答,便又道:“這裏沒人,你告訴我胡人長個什麼樣子?你哪裏見到?”

福芝扭頭去看湊上來的廖戰,那堆滿肉的臉上,眼睛都要閃亮了,似乎對那些事情在有興趣不過。

“問這個幹嗎?”雖然這裏沒了他人,可福芝還是不願意說這些。

廖戰自然明白福芝的顧慮,拉起福芝去看這亭外另一邊的景色,道:“可見了?”

“恩!”福芝應聲兒點點頭,她上來亭子,自然不可能隻看桃園那邊兒美的景色,另一麵的破敗自然也收入眼底。

“那是菊園和梅園,還有半個荷園。”廖戰有點帶著異樣情緒的道:“聽說以前的景色並不亞於桃園,明德帝八年太子作亂,掉北部兵丁南下,一時邊關空虛,讓胡人趁虛殺入五百裏,直至大夏都城城下。”

“據說當時朝中也派了驍勇善戰的兵丁二十萬,在胡人南下的路上阻截,可仍然讓胡人圍了都城月餘,後來還是……”廖戰說著一頓,看了福芝一眼,才道:“還是臨安郡主率兵由南路攻回來,將胡人趕回去。並且聽說實際南下的胡人兵丁還不足五萬,竟然滅大夏將近三十萬人。”

“你到底要問什麼?”福芝見四周無人,臉立時又冷了下去。廖戰說的話都是常人家不敢提的事情,並且還涉及承順帝即位之事,多有隱秘不被人知。今日廖戰如此兜轉一圈下來,福芝可沒有暈了頭腦,頭一次以一種廖戰沒有見過的危險的表情示人。

可廖戰卻似乎不了解福芝為什麼冷臉,回道:“就是好奇胡人是個什麼樣子,聽說他們比大夏的兵丁勇猛,都是以一當十的蠻人!”

廖戰說的似玩笑,福芝卻不言,看著對方微眯著眼。

兵權、西北、胡人……這些都是夏家敏[gǎn]的話題。

夏家是開國八公,曾被封為安國公。由福芝算起七代之前,夏家因掌著中原部分兵權而被當時的皇家忌憚,在一次政治鬥爭中成了犧牲品。

不但被奪取了兵權,爵位由安國公被降為定安侯,最後到定安伯,還整族都被從中原富碩之地發配到西北邊陲。且限製三代不可入仕,並限製承爵的長房不可離開西北。

時過境遷,現在夏家長房仍舊要守在那西北的苦遙之地不得擅離,除了福芝入仕的祖父娶了祖母,其他房頭,尤其是遠支的房頭,都快磨搓的與平民無異,哪裏還有開國國公家的氣象。

“還有些納悶,領過兵的……”

廖戰又要道祖母的事情,福芝這次是不想在聽他的胡言了,直接道:“領過兵的人多了,見過胡人的人也多了,你不若去問他們!我這麼小的年紀,怎麼知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