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輕聲道:“那他們又喚我做什麼?”
“……恩,秘密!”文哥兒見姐姐問他為什麼,小臉兒團在了一起,糾結了一會兒又強調道:“姐姐一定要跟我去!”
若換往常,福芝必然要問個所以然,但是今日她急於脫身,也便沒多問的,隻叫了跟她進內院兒的秋月、秋霜,便隨著文哥兒出去了。
…… ……
跟著文哥兒走了一段路,福芝便分辨出來,這是向前麵去的路。不過轉了幾轉他們又向東而去,再見了文哥兒熟悉的程度,想來是經常在這邊兒做耍的。
差不多半盞茶的功夫,福芝便到了文哥兒引她來的地方。
這裏院子不小,但是光禿禿的,什麼花草樹木也沒有種,院子裏滿鋪了青石地麵,看起來有些怪異。
“芝姐兒!”福芝還離著那院落正屋有一段兒距離,就見那大棉簾子向外一挑,廖戰便探出頭來喚她,“快點!又不是瓷做的,慢慢悠悠的。”
福芝拉著文哥兒,絲毫不理廖戰的話,該怎麼走還怎麼走,愣是保持著環佩不響的樣子走到門前,再等屋裏的丫鬟為她挑了簾子,她才踏步進去。
而廖戰早就等不急了,自己又先進了內室。
福芝進屋仔細打量,這裏地方不小,屋頂也高,但是陳設都是半舊之物,隨不說寒酸,但也不似外家其他地方的布置。
再去打量靜立在屋裏的兩個丫鬟,雖然看著還守規矩,可衣著卻不似那些跟著幾位表姐的丫頭光鮮,被她一仔細打量,便有些畏首畏尾的意思。
“姐!”福芝還沒打量完,隻聽屋子裏又傳出書哥兒的聲音。
福芝輕輕拉著文哥兒,等人伺候他們都退了鬥篷,才向內室的方向而去。
而一撩開內室的簾子,福芝便發現裏麵人還不少。除了廖戰、書哥兒,還有宋六郎、宋七郎、宋海以及不少個她不認識的小子。
“哼!今兒讓我堵這裏了,你們兩個怎麼辦?”廖戰站在屋子中間,書哥兒守著門兒,六郎、七郎兩個被劫在裏麵,拉扯著幾個和宋海衣著近似的小子在身前,躲躲閃閃的。
“你們這是幹嘛?”福芝見屋內牆邊有個書架,現在已經沒有幾本兒還在上麵了,不知被誰禍害了一地。而地上除了書本竟然還有幾根手臂長的棍棒及一把小弓,看樣子便是廖戰的凶器。
書哥兒這次倒是與廖戰一邊,放了姐姐進來,依舊堵著門兒道:“你們兩個剛才說我姐什麼!有本事便在說一次!”
可能是與廖戰混的久了,書哥兒現在也常是豪士的樣子,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兒能震懾住誰。
“姐,他們說你壞話!”文哥兒顯然也人小鬼大,拉著福芝的手便告狀道:“我們三個都聽到了!他們還說姐姐是個假郡主,耀武揚威的什麼勁兒!”
同樣的歲數,文哥兒卻沒有福芝經曆的多,雖然快六歲了,但是有時還是掌握不好說話的分寸。
而福芝抬眼去看六郎、七郎,那兩個卻越發的怯懦,躲在人後麵喃喃的解釋道:“沒,沒說。”
“不是我們說的,是六娘說的!”六郎顯然還不如七郎,還沒上刑便招出了一個。
但屋子裏的話題一扯到福芝的這郡主身份上,除了六郎、七郎緊張,宋海幾個也臉色不好。他們是沒辦法被殃及,今日廖戰與書哥兒把六郎、七郎堵進來,他們幾個庶出的正好在這裏溫書,所以被要挾著也不讓離開。
“你們幾個給我出去!”書哥兒指著被六郎、七郎當盾牌的幾人,道:“難道你們也想被一並的收拾?”
挨打自然是人人都不願意的,但是一邊是霸王一邊是倍受寵愛的嫡子,這一眾倒黴的庶出子也不敢做聲兒,隻能裝作木頭。